而那颗心,竟也震痛了起来。清霁伸出手,在半空中迟疑了一会儿,最后他咬咬牙,拍了拍压在他身上的人。“黎疏,你,喝醉了。”“嘘—”黎疏闭上眼睛,抓着清霁瘦削的肩膀,头靠在那骨头清晰显露的胸口,像个急需安慰的小孩,毛茸茸的黑色脑袋挠得清霁的心情很是复杂奇怪。黎疏的话,竟是少有的轻柔舒缓——也就只有醉了的时候才会这样。“我没醉。清霁,带我去找晴扬好不好。”口吻那么急切,清霁感觉喉间酸涩,愣怔着半天没说出一句话。黎疏甩掉鞋子,掀开被子挤进那只能容纳一个人的病床。清霁失笑,半个身体没了床,只能可怜地支撑在半空中。这样不失孩子气的黎疏,也就只有醉酒时才有。虽然,黎疏总会把他认作晴扬……似乎有些冷,黎疏还往他怀里拱了拱,全身突然一阵哆嗦。清霁无语地给他拉好被子,还将自己的那一半被子分了一些给黎疏。“带我去找他好不好?”睡梦中的他喃喃自语,竟有些可爱。清霁没忍住自己的手,小心翼翼地在那张自己曾爱惨的脸上轻轻抚摸。睡梦中,那张脸上竟滑落而下一滴泪。“不哭,别难过……”清霁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鬼话。窗外洒进来的清丽月光柔和了黎疏的面容,清霁深深地凝视着,竟鬼使神差地,他俯身吻了吻黎疏的眼角。只一下,如同蜻蜓点水般。只见黎疏的睫毛轻轻地颤动了几下。清霁的嘴唇沾着湿意,那是黎疏的眼泪。清霁伸出舌头品尝。半晌,他无声地笑了,泪也无声地落下了。黎疏的眼泪,是,咸的。“带我去找晴扬,我要带他回家。”黎疏突然出声,口吻中带着命令。清霁轻笑,回答:“你要是对我好点,我就让哥跟你回家。”他从未,像唤哥哥的名字如此温柔唤过他。他从未,说要带他回家……坠落着,坠落着。这一夜,注定难眠。月光落了霜,银白的月光镀上了谁的发,最后又染了谁的殇……天明,七点准时。有人叩响了门。他早早起身,准备好了一切。只是,他不舍地坐在床边,看病床上的他霸道地将被子全裹了去。直到门响,思绪全部飞散了。而他,也想清了。放下了心,收下了那一直不肯斩断的情。躺在另一张病床上,视线不禁地再次看向病床上皱着眉头,露出不快之色的人。他最后还是收了视线,对医生说:“声音小些,别打扰到他。”到了最后,竟有些不舍,声音带了些哽咽。他咽了一口酸涩的唾沫,合上了眼睛。一切竟是由他亲自来斩断:“走吧……”手术室的门关闭。手术室外的红灯亮起。医院外的世界,风雪交加,寒冷瑟缩。落叶枯黄,堆积树下,了无生气。白雪茫茫,房檐树梢头,街角房屋后。世界啊,都浸染了这素雅的白。手术室里,灯光亮起,刺眼。手术室里,两张并排的床,身穿蓝白色条纹病服的两个人。手术室里,仪器震动,心电图勾画生命的起伏线。最后,麻醉进入皮肤,侵入意识,将之吞噬。世界,又一次陷入了黑暗。这次,谁都没有哭,没有落泪。悲伤洋溢,却都默契地没有哭。或许都答应了一个人的要求,手术那天,谁哭谁是小狗……最悲伤的他,最爱流泪的他,害怕变成小狗,却也真的没哭。意识被吞噬的那一刻,他露出了释然、放下心的微笑。而后,安然闭上了眼睛。手术室外有人担忧地踱来踱去,时不时抬起头看向那显示“手术中”的红灯。急躁担忧地在心里祈祷。只能如此以求得他们平安。谁的忧,谁的愁,谁的愧疚,谁的不安,都化作了那一句句恳切的祈祷。手指摩挲着纸页,在时间的流逝中翻过一页又一页,狭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目光落在那几行的字词句中,好看的眉头深深皱起。他们都笑我痴傻,却不懂我有多爱他。痛苦中的岁月繁华,终成笑话。咽下所有思念,摇头说不再爱他。不再爱他,已放下。书本滑落,摔在地上。床上的他起身站在窗前,烦闷地点燃了一根烟。思绪停留着那清晰的七个字:不再爱他,已放下……笔劲之重,清晰地印在了后面的好几页上。是含了多少忧伤,才决绝地写下“放下”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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