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放干净点。”俞洺蹲下身,盯着黄毛的眼睛,说:“年龄多大?”“你管我?”黄毛不屑道,“不赔钱,我就赖这不走了!我要报警,我要找记者,我要曝光你们这恶心的人!”“我看你的年龄应该不到二十岁。”俞洺思考后提问,“瞒着家长出来玩的吧?真要闹到局子里,看你家长揍不揍你。”在提到家长俩字时,俞洺捕捉到了黄毛瞳孔里一闪而过的颤抖。俞洺捏着黄毛的下巴轻轻扭动脸颊,皱眉道:“诶呦,这么漂亮的小孩,脸上要是留疤了太可惜,五百够不够,自己打车去医院看?”黄毛不吭声。“你要是真想在这耗,我陪你,这店就是我开的,不信你问这的人。”俞洺没撒谎,这店之前确实在他手里,只不过在聘请完店长后,主要负责人就转移了。再这么僵持下去,也没有什么用了,黄毛算是拎得清,撇嘴道:“五百就五百!谁稀罕在这跟你耗。”俞洺喊店长拿五百现金,说自己待会吃完饭结账,会一并转过去。冯加霖黑着脸靠在墙壁上,在黄毛慢吞吞站起来,拍灰整衣服,不得不经过他时,冯加霖冷声一句:“算你走运。”黄毛晃着脑袋,挑衅道:“死基佬。”围在一旁的顾客见没热闹可看,早就散开了。俞洺解决完事,又对黄毛嘱托了几句,拐回二楼,拉冯加霖的手离开,重新回到外面座位上。“他说话很难听。”冯加霖的脾气还未彻底降下来,“哥,你难道不介意?”“介意又怎样?再揍他一顿解解气?这样事情只会没完没了,这种小孩任性,倒不如给了钱打发他走。”俞洺盯着托盘里所剩不多的食物,一瞬间没了胃口。“你觉得我任性吗?”俞洺抬眸,对视上却没说话,过了半晌:“你先把这东西吃了,我去结账。”话落,他起身走入店内。回来时,手里拿了一张纸,俞洺说:“这是人家送的优惠券,你拿着吧,等你那个外国朋友玩完回来,请他们去吃。”“不用,他们才不会吃烧烤。”“行。”俞洺将红色的优惠券塞回自己裤兜里。俩人磨磨唧唧将剩下的食物吃完,开车回家。折腾一天,浑身脏兮兮的,尤其在烧烤摊这种油烟气大的地方,衣服沾上的味道格外浓重。当衣服在洗衣机里搅动二十分钟后,冯加霖提了一句优惠券的事,俞洺才蓦然想起,立马去将洗衣机暂停,捞出裤子。口袋里的纸已经掉色,还沾了满满的碎渣子,得另清理了。于是,俞洺蹲在垃圾桶旁,揪出碎纸屑,差不多干净了,用水龙头冲洗了下,才重新扔回洗衣机。“正好,都用不了了。”俞洺指的是优惠券。“无所谓。”冯加霖说,“我其实想说让我来保存,有时间咱再去一趟。”俞洺喜笑颜开:“是不是很好吃?你要是还想吃我再带你去,有没有这优惠券都不重要。”“真的吗?”“那还有假?一顿饭又不是什么难事。”冯加霖走过去抱紧俞洺,俩人刚刚都洗了澡,身上还存留着清爽的香皂气味。冯加霖更加放肆,埋在人家脖颈间呼吸。驴唇不对马嘴,俞洺不晓得冯加霖这样亲昵的动机。他不敢动,手臂悬在空中,不知如何是好。上回他还能大大方方拍背作安抚,这次是真的下不去手了。“你还没回答我呢,你是不是觉得我任性?”“你现在的举动,让我很难回答不任性。”骂街周身空气不流通,引得俞洺险些窒息,他忙道:“冯加霖,你现在太疯了,赶紧放开我。”“那小子没勾引错,我就是个同,但过来勾引我的人错了,如果是你,我就不会推开。”冯加霖说话闷闷的,像有极重的心事。俞洺脊椎僵硬,开始双手使力气去推冯加霖,边说:“我知道你现在在做梦,连那些饮料都不能让你喝了,你的酒量是真不行。”冯加霖放开说:“哥,工作上一定要小心,提防着一些不怀好意的人。”俞洺不理解地问:“怎么说?”冯加霖笑着去搂俞洺的脖子,在他耳边轻说:“字面意思。”终于舍得放开,然后转身回卧室了。浑身热腾腾的,俞洺站在客厅灯下,半天没移动。两天后。俞洺收到了眼镜哥的短信,是在上班期间突如其来的,在之前因为显示的是骚扰电话,他没去接,过了几秒,同样的手机号发来了短信。——我高诚,之前咱还给海边玩过,有空吃顿饭?高诚是眼镜哥的真实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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