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自己圈在一方小院之中。现在走出来了,见了阿礼,回了云阁。他同自己和解了,同殷礼和解了。却无法对六岁时与他恶语相向的父亲和解。这道疤,割的太早。他已经不恨了,但疤还在。不是他不愿意过去,也不是过不去。是他对傅天麒已不抱任何期待,不愿意虚与委蛇的假装关系融洽,让双方都生活在虚伪脆弱的面具之下。在六岁后的每年生日里,他都希望能收到一句道歉,或是被重视一次。在他假装失忆回到云阁时,父亲装疯入院,不愿助他左右,他也没有一句怨言。他仍在等,等一句道歉。哪怕是他给傅天麒送向日葵花时,傅天麒借着“疯劲”将他的花拍散,然后假意恢复清醒,替他捡起来和他说句“抱歉”或“对不起”。哪怕不提儿时的事,只要是道歉,他都能当做是傅天麒在对六岁的他在道歉。可是没有。他没等到。他死前给傅天麒写了一封信,宋叔替他送达。如石沉大海,有去无回。他装着“疯”,见他最后一眼都不愿意。更别提什么道歉了。直到他“死后”,他都没得到一句道歉。在他成为覃厉,得知傅天麒重回云阁时,他心里已漾不起一丝涟漪了。覃厉将从前的傅清韫彻底的从身体里剥离出来了,连同那份薄弱的亲情一同被抽离了。现在他所在乎的,只有阿礼。“清韫,你三年不回来是在怪我吗?”傅天麒被风吹得咳嗽了两声,语气听着虚弱。乖顺的像只小白兔傅清韫神色淡漠,不予回答。金丝镜框下,目光森冷。他挽着殷礼的臂弯收紧,扣紧牵住殷礼的掌心,微微弯腰凑近他的耳侧。“冷吗?”殷礼抬眸时与他眼底的柔情撞了满怀,“不冷。”“阿礼,我们去给爷爷上炷香。”傅清韫挽着殷礼从傅天麒的身前掠过,卷起一阵寒流,冷的傅天麒直哆嗦。傅清韫带殷礼在祠堂中给傅严上了香,在三缕白烟飘起时,傅清韫望着傅严的灵位,细声低喃:爷爷,谢谢您佑我得偿所愿。他望向身侧的殷礼,眸光流转。上好香后,众宾客去了云阁后山的墓园。墓园被打扫过,没有落叶。傅严的墓碑前摆满了捧花,宾客悼念结束后渐散而去。傅清韫站在墓碑前,望着傅严的遗照看了许久,天上下起了滂沱大雨,殷礼在他身后撑着伞,无人敢上前打扰。黑夜笼罩而来,天茫一色。宋叔站的远远地,温声提醒道,“少爷,云阁上下都在等着您过去用餐呢。”傅清韫的意识渐渐回笼,他挽起殷礼在冷风中冻了许久的手离开了后山的墓园。“傅清韫。”殷礼轻喊着他。傅清韫将他的手攥的极紧,紧到直接发抖。“嗯?”傅清韫松了松劲,娴熟的从殷礼手中取过黑伞。“你看起来很难过……”殷礼说,“我不想你这么难过。”但他似乎做不了什么。“阿礼,我不难过。”他只是觉得不值。替爷爷觉得不值得。殷礼撇撇嘴骂他骗子,然后环顾着四周,四下无人,天也够暗。他拉了拉傅清韫的胳膊,示意傅清韫身体下倾一些。傅清韫弯下腰凑耳过去,殷礼趁机亲了他一口。伞外,雨水如冰雹般噼里啪啦的砸在伞面上。伞内,温热的气息在暧昧中互相交织着。温热退散后,傅清韫修长的指尖穿过殷礼的银发,轻轻地摩挲着。“等回家好好陪你。”殷礼愣了两秒,回过神后半颗脑袋塞进了傅清韫的胸膛里。“不用了,谢谢。”殷礼的耳根红透了。傅清韫展臂将人圈在怀抱中,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捏着殷礼柔软的耳垂,只笑不答。但殷礼知道,他完蛋了。二人抵达云阁正厅时,傅清韫抽回手合下黑伞,挽着殷礼在众人注视下,将人牵入主桌坐下。在所有人入座后,傅天麒拄着拐杖走入主桌的尊位坐下。晚宴正式开席。云阁大部分族亲和长老都是在国外生活的,习惯西餐。但傅严偏爱中餐,今日布宴也是中餐。殷礼饿的发懵,又不敢率先动筷,四周环视一圈,等待着长辈先动筷。傅清韫动筷夹了一块肉放在殷礼的碗中。“没事的。”傅清韫温声道。殷礼这才敢动筷,但不敢起身夹。他看见什么想吃的就一直盯着,傅清韫很快就会给他夹,同时还不忘给殷礼剥虾,放他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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