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不会减少,转移了而已。
“自古请神容易送神难。”边度后悔,他听过少吃多动减肥的,他也听说过纯饿减肥的,他没见过肥崽这样式的。
崽给训导员打电话,带边度到了军犬预备役的训练基地。训导员也没想到,他和崽分别不到两个月又住到一块了。
训导员先给崽汇报基地的近况:“你哥哥姐姐分到各个支队进行更精准更专业的职业训练,基地暂时空置,下个月有三个退休军犬来这里安度晚年,下个月底有十只七月龄小狗来接受初级训练和考核。”
崽拽懒爸爸过来听大事。
训导员:“听说这三只军犬退休后脾气变大了,拜托唐王管一管了。还有十只小狗,也拜托妞妞带一带了。”
崽跳到爸爸的头上,对训导员的请托,一脸认真严肃。她用力点头后,还在爸爸头上蹦了蹦,让站着打盹的爸爸也点了点头。
训导员心疼唐王:“别折腾你爸了,赶了几十公里的路,赶紧去睡。”
被无视边度:我也跑了五十公里…呼呼…从早晨六点跑到晚上九点…呼呼…人快无了……
五十公里只是个开始,他站在,向崽一再确定:“这个火圈,我是必须钻吗?”
崽再一次给他示范,告诉他钻火圈不可怕。
边度还想再挣扎一下:“这是你们军犬的训练项目,我不钻。”
崽的鼓励眼神骤然犀利。
休假中的训导员磕着瓜子,善良提醒边度:“你还是听崽的吧,崽有唐王护着,唐王削你轻轻松松。”
边度硬着脖子:“唐王是有素质的军犬,难道还能为虎作伥?”最近他的很爱用成语,因为崽听不懂。
唐王不会为虎作伥,他只是示范地叼着崽完成了所有的训练项目后,盯住了边度,直白地用行动告诉边度,如果不自己完成,他会叼着完成。
心脏砰砰地跳到嗓子眼,边度的嗓音干涩紧绷,他问训导员:“唐王弄死过人没?”
训导员笑眯眯:“你说呢?”
边度想一想唐王的一墙勋章,知道自己刚犯蠢了,保家卫国第一线不可能没有伤亡。
训导员:“房间里有防护服里,你先穿上,不会死,也就疼个几天。”
边度想像了一下唐王咬着他的胳膊拖他闯关的场景,过火圈,他会被火烧,过高墙,他会被撞头,过泥坑,他被泥埋,过陷阱,他会被刺扎……
唐王对崽和对他,从始至终都是区别对待的。现实绝对会比他预想到的更惨烈。
边度:“识时务者为俊杰。”
训导员:“文化人。”
谁能相信他从小到大的作文都是零分,他一度成为语文老师们的话题人物,还成为了整个年级组的传奇。没别的,就思维活跃,评卷老师跟不上,给他跑题零分。每次语文老师让他说一说他是怎么想的时候,他都能把老师说服,可惜评卷老师不给他解说的机会。以至于他读完九年义务教育就没学校肯要他了,这不赖他,他觉的现如今的教育体制不适合他这样的天才。
边度上了,还不如不让。唐王五分钟完成的所有项目,他扑棱了一个小时还没有完成。
训导员站在墙角给他指点:“你的胳膊用点力!”
边度一头大汗,就是爬不上三米墙,他比谁都暴躁:“没有力气!”
这么无用的人,唐王第一次见,他看看边度再看看崽,对崽的自豪和欣慰,边度和训导员都看懂了。
想堵住别人嘲笑的嘴,边度先嘲笑自己一波:“我还不如崽。”
训导员:“正常,即使崽考编失败,那也不是普通狗子能比的。”
边度在训导员的托举下爬到了墙上,怎么从墙上下来又是一阵的思想斗争。等他克服种种困难终于完成了所有的训练项目,天已经黑了,他心力交瘁,没有一点胃口。他用最后一丝犟气给唐雨打电话,“你带她走!”
唐雨此刻的快乐达到了十九年的巅峰,“崽是你想请就请想送就送的?你瞧不起谁呢?我还要好好学习呢,挂了。”
边度板板正正地躺在床上,还没有从人不如狗的残酷打击中恢复回来,他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响了。
边度想到明天可能面临的训练量,他挣扎着爬起来。他得吃饭!不吃饭哪有力气,没有力气怎么熬明天的训练?唐王不会放过他,肥崽更不会放过他。减什么肥?不减!减肥哪有活着重要!
边度扶着墙挪到厨房,得到一盆晚饭。这个盆如此的眼熟,和唐王的一模一样,上面还有崽磨牙的牙印。
边度有很多的问题,一个一个来,“我的饭盆呢?”
训导员:“崽喜欢。”
边度:这个答案已说明了一切,可以略过了,他不会再伸脸给人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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