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聿点点头,所以发生在他身上的是什么神奇的结果呢?“你听说过国外的一个新闻吗?”医生又扯了一个好像和这个故事八竿子都打不着的话题。不等岁聿回答,主治医生就有备而来,从手机上给岁聿发来了一则之前在短视频上很火的社会新闻。上面说的是外国有一个得了阿尔兹海默的老人,在有一天忘记了自己得病的这件事后,反而神奇的想起了自己全部的记忆。岁聿似有所感,却又不敢太带入,只是问医生:“所以,您的意思是?”“我觉得有可能你也是类似的情况,”医生终于直说了,“你忘记了你失过忆,反而开始逐步恢复这些记忆。只不过我还不能确定你会恢复到什么程度,又会什么时候彻底恢复。”“这算是一个好结果吗?”“大概?”主治医生也没办法给出准确的结论,他看着岁聿这神奇的脑片结果,甚至觉得自己大概能有一篇sci了,如果岁聿允家的话,“看你怎么看待这件事了。我个人还是觉得这是个值得恭喜的好现象的,至少从片子上可以看出,你脑海里的脑雾正在逐渐消退。”“那为什么我明明想起来了,却又几乎什么都没记住?”“唔,我这么给你解释吧,这就像是你的大脑里有两个你,他们正在互相拉扯、左右互搏。一个你生病了,根本不记得这些,另一个你也生病了,却忘记自己已经忘记这些事了,他觉得你应该记得。他们的来回抗争,导致了你如今反复的结果。”“那最后谁能赢呢?”“不好说,这个得进一步观察。”说了等于没说。“医生唯一给出的比较有用建议就是顺其自然,让我还像过去一样,该怎么生活怎么生活,不用吃药,也不要勉强自己,过度刺激大脑有可能会适得其反,或者变得更糟。”岁聿在回到家得知霍川骛也知道了这件事后,就顺便把主治医生的说法也说了一下。整个人看起来还算冷静。霍川骛则基本已经可以断定,岁聿确实是把他给忘了,因为他刚刚在和岁聿的谈话里,夹带了不少只有他们过去两个人能知道的私货,但岁聿一点反应都没有。当然,霍川骛也不敢试探太多,没听到医生说吗?有可能会变得更糟,他根本不敢拿岁聿冒险。“所以就这么算了?”道林不可思议地打电话问朋友。那可是失忆啊,没忘记全世界,却独独忘了你的失忆啊,你这个娇妻怎么如此适应良好?道军师着急打来电话,就是生怕霍川骛一个想不开,在家里搞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没想到反而被霍川骛上了一课。“那不然呢?岁岁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哪怕他一辈子都想不起来,只要他能保持健康,霍川骛都是能接受的。他这个娇妻真的超没有原则和自我的。“可是他忘了你啊!”“但他从没有忘记爱我啊!”从没有哪一刻,霍川骛会比这一刻更清晰的意识到,岁聿也是爱着他的。哪怕没有那些过往,哪怕没有霍川骛当年人为制造的奇奇怪怪的“命运的指引”,哪怕……他们只是两个联姻的陌生人,岁聿也会重新爱上他。把昨天的记忆烧毁,他们的爱反而变得透明了。作者有话说:把昨天的记忆烧毁,他们的爱反而变得透明了这句的原句是“把昨天的记忆烧毁,梦就变得透明了”,是泰戈尔的一首诗里的话。三色堇的花语是:请思念我。伊米:在霍川骛懵懂仓惶的青春期,他为了获得岁聿的爱,做了不少乱七八糟的事。虽然他很不想还像个幼稚的孩子,把自己生活里的一切都归结在原生家庭上,但他确实是因为从小听着父母的爱情童话长大,才会如此向往自己也能拥有一段瑰丽梦幻的感情。他的母亲霍女士曾无数次、事无巨细地向他描述了她与丈夫的相遇。作为霍家长房的独女,霍黎安女士一度被他传统的父亲养得有些过于天真烂漫了,当然,这也与她的身体先天不良有一定的关系,父母对她唯一的期望就是健康快乐地长大。总之,霍女士一直到了二十五六岁,都没有体会过独自出门是一种什么感觉。她不是完全被保护在象牙塔上、没有离开过家的公主,相反,她跟着需要常年拓展海外集团业务的父亲去过很多个国家,见识过这个世界上很多不一样的风景。只不过霍黎安每一次出行都是保镖开道、前呼后拥,众星捧月的就像是一个真正的公主。一直到快二十六岁的这一年,在母亲去世后的某天,她坚持前往母亲生前常挂在嘴边的北欧小岛,因为迷路,反而阴差阳错地独自见到了一片壮观的花海。当拂面的微风吹过摇曳的花朵,就像是五颜六色交织在一起的海浪,侵染了整片大地。霍黎安觉得那是她此生见过的最美丽的风景,没有之一。也是在那里,她邂逅了霍川骛的父亲,文森特埃斯波西托,埃斯波西托家族唯一的继承人,也是当时在那座宛如孤岛一样的地方,唯一能够听懂霍黎安说话的人。他们当时所在的是一个相对偏僻的北欧小国,人均gpd极高,生活安逸,家家户户都是土豪,但也人人都以说自己国家的语言为荣。它们在语言方面的坚持和f国有些类似,你上前和人家说英语,人家有可能只会翻个白眼给你,也有可能完全不搭理你。霍女士只掌握了三门比较大众的语音,普通话、英语以及西语。完全和这个与世隔绝的小岛无法沟通。霍黎安当时是和父亲一起前往的欧洲,只不过她的父亲带着翻译在隔壁国家谈生意,她坚持独自带着保镖越过国境线,来到了隔壁陌生的岛国。面对这边相对闭塞社恐的岛民,霍女士一度都绝望了,觉得那真是她最倒霉的一天。裙子破了,鞋子跟掉了,保镖也找不到了,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我当时觉得自己就是个废物,一如我父亲说的,离开他和他的钱,我什么都做不成。”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霍川骛的父亲文森特先生出现了,他不仅会说英文,还会一口流利的普通话。他于花海深处,朝她款款而来,绅士的俯身弯腰,问她是否需要帮助。据文森特先生说,他当时是刚刚结束了一笔大生意的会谈,就选择了就近度假。他那天本来没有打算去那片花海的,但他的车在半路上抛锚了,让他不得不停了下来。意外被花海吸引,也被站在花海里的东方美人乱了心神。“你懂那种感觉吗,川骛?就像是命中注定,一切都刚刚好。”霍女士一直在想,如果那天她没有迷路,而文森特又车子正常,他们是不是这辈子都不会相遇。失去这桩她喜欢、他也喜欢,他们两个的家族都非常满意的完美婚姻。她将它称之为奇迹的指引。但霍川骛在长大后,却从他父亲口中听到了另外一个截然不同、甚至有点南辕北辙的版本。他一早就知道他的家族已经在为他筛选新娘了,而其中有个与他们家族有长期合作关系的族长之女,被他的父亲赞不绝口,是最有可能成为他妻子的人。他听说对方来自遥远的东方,最近独自前往了北欧的某个风光宜人的小岛看极光。文森特便决定了要亲自飞往那个小岛,他也不确定自己要去做什么,大概就是见个面、拒绝一下对方吧。他希望她能打消联姻的念头,谈感情太伤钱了,他根本没有结婚的打算。而就在他看见对方时,他刚好目睹了那位小姐与保镖走散的一幕。本着绅士原则,文森特先生自然不可能让霍女士独自落单、陷入危险。他很快就追了上去,就这样乌龙般的认识了对方。只是在花海里抬眸相遇的那一刻,文森特便改变了主意,他对儿子说:“我以前一直觉得所谓的一见钟情,不过就是见色起意,亦或者是只属于穷酸诗人口中俗不可耐的描述。”但是在遇到妻子的那一刻,他不得不承认,他大概也是一个大俗人。飘零摇曳的花瓣,在仿佛轻吻过了姑娘粉色的脸颊后,又在空中打着旋儿,不多不少的正落到了他的手中。他们对彼此一见钟情。在父母这段不同视角、但同样很幸福的爱情里,少年霍川骛在公学进行了人生中、知道了情书的主人是谁,他在原地怔愣半晌,意外异常,却……根本没有想过要拒绝。是那种哪怕梦醒之后,再反复回忆起这一段时,仍会嘴角上扬的甜蜜。可是这不对啊。他已经结婚了!岁聿看了眼身边已经快要醒过来的霍总,慌忙又重新躺了回去,回抱住了霍川骛。回忆中突然出现的、有可能曾经存在的初恋情人,和现在就近在咫尺的新婚丈夫。这是怎样一个致命二选一。救命。岁聿大半夜摸出手机,给师兄发去了微信:【怎么办?我觉得我是个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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