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在他转身涂血的时候，黄思骏看他动作古怪，悄悄地绕了过来，看他在做什么，却将心事重重的华峥给惊吓到了。

黄思骏脸上满是不解的神情，&ldo;那你又是在做什么？我看你好象是在用血擦眼睛。

怎么了呢，你在开天眼吗？&rdo;

华峥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话了。

他想承认，感觉有失一个刑警的面子；否认，却又不知该对刚才的行为找出一个合适的借口，于是只能尴尬地僵立于地。

陆为轩替华峥解了围，&ldo;华警官，你看到什么了吗？&rdo;

华峥睁着&ldo;血眼&rdo;，扫视了一下四周。

然而除了一片混沌黑暗之外，再别无其他事物。

他苦笑了声，道：&ldo;看来我还是不太适合见鬼。

&rdo;

黄思骏绽露了一个古怪的笑容，道：&ldo;是不是我适合见鬼？&rdo;

华峥看着他的笑，突然有一股寒意袭来，几乎将他击倒。

他想起在抓捕张屠夫时，隐约见她也曾这样地笑过。

莫非他现在是鬼附身？他大喝道：&ldo;你究竟是谁？&rdo;

黄思骏没有回答他，径自往黑暗之中走去。

幽幽的声音自楼道尽头传来，&ldo;天上的云彩片片蓝呀，地上的阿妹想着郎。

水中的鸳鸯相嬉戏，家中的阿妹念着你。

哎呀郎，阿妹的心思你可知，阿妹的情意你可晓？阿妹等着呀，为你披上红盖头。

到那夜，红烛高呀高呀烧，郎你来把盖头摘。

摘了红盖披，做了你的妻。

阿妹郎呀永不分离，永远在一起……&rdo;

华峥怔住了。

这分明是一首西北民歌小调，只在华峥家乡文石市一带流传，黄思骏怎么也会唱呢？

陆为轩却整个人被雷击了一般，叫了起来，&ldo;天，他……他一定是被路旷的鬼魂附体了。

这曲子就是路旷临死之前所唱的！

&rdo;

阵阵寒气从门缝里透了进来，有刺骨的冷，将所有人的体温都降到了冰点。

&ldo;天上的云彩片片蓝呀，地上的阿妹想着郎……&rdo;又一个声音从角落里像幽灵般地响了起来，却是邱铭。

华峥激灵灵打了一个寒战。

他冲陆为轩大喊道：&ldo;你说什么，那个路旷在临死前哼唱这个曲子？&rdo;

陆为轩对他的话充耳不闻，他以手指着邱铭，眼中满满晃动的，都是从脚底板处升起的恐惧，&ldo;你……你怎么也会唱？&rdo;

邱铭冲着他咧嘴笑了一下，随即颤悠悠地迈开腿，追随黄思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