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有人吗？&rdo;

我小心翼翼向楼下说着，我的脚已经迈下了一级楼梯。

&ldo;是你么？&rdo;

我听见表舅在楼上说。

他趿着鞋，从上面走下来。

&ldo;没什么，我刚刷完牙呢。

&rdo;

他说：&ldo;那早点睡吧。

&rdo;他走过我，下了楼。

我走到楼上，看见他站在北墙根处小便。

走过他的房间时，突然，我又有种突如其来的恐惧。

他的房门虚掩着，没开灯。

二宝大概和他睡一间房的吧。

我逃也似地回到自己房里，直到躺到床上，我还听得到自己的心脏在剧烈地跳动。

第二天，我起得很晚。

穿好衣服，走下楼，看见表舅在磨一把锄头。

他头也没抬，说：&ldo;起来了？粥在锅里，随便吃吧。

&rdo;

我答应了一声，去弄点水洗漱。

表舅磨锄头的声音&ldo;嘶啦嘶啦&rdo;的，前一声短，后一声较长。

可能是那块磨刀石已磨成了半月形，厚度不同，声音也不同了。

我洗漱完了，出来时，表舅正把锄头装到把上，准备出门了。

我说：&ldo;表舅，你要下田吗？&rdo;

&ldo;是啊，田里都板了，要翻一翻。

&rdo;

&ldo;我也去吧。

&rdo;

表舅看了我一眼，道：&ldo;你行么？&rdo;

我弯弯手臂，看看自己不算太难看的肌肉，说：&ldo;农活我不行，可力气还有点，给你打个下手总行。

&rdo;

&ldo;你不去镇上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