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济颔首道:&ldo;人们都只知道我魏济从未失去水,却不知这渡人不易啊。毕师父,你一直侠名远播,处处行侠,你觉得行侠容易吗?&rdo;
毕凤鸣沉默了。
魏济又说:&ldo;事虽不易,可还是得做。我魏济漂泊在这河上,除了渡人,我还能做什么呢?人,总得给自己找个归宿,你说对吗?&rdo;
毕凤鸣点头道:&ldo;对。&rdo;
魏济就说:&ldo;所以,我总还得渡人,虽然也不容易,虽然渡不好还可能将别人也溺死在这河里,但总得要渡,对不?&rdo;
毕凤鸣点头道:&ldo;对。&rdo;
魏济忽然问:&ldo;毕师父,你还会卖包子吗?&rdo;
毕凤鸣说:&ldo;我会的。&rdo;说到这儿忽然沉吟了,半晌,又重重的说:&ldo;会的。&rdo;
魏济于是笑了,手上也更加轻快了。
这一天,陈寿辉,陈寿宜和甘兴雄一直站在一个土山包上看着这一切。看着众人相送的情形,三个人心里都很有些失落,一直看着魏济将毕凤鸣渡走,三个人才轻了一口气。
&ldo;这瘟神终于走了。&rdo;甘兴雄笑了起来。
&ldo;是的,走了。&rdo;陈寿辉淡淡的说,神情却很失落,转身下了坡。陈寿宜跟上来,说:&ldo;哥,你咋了?&rdo;陈寿辉没有回答,加快步子下山了。陈寿宜和甘兴雄于是也就站住了,怅然若失的看着陈寿辉。
二十一
春节放完假,大家也热火朝天的开始架桥。虽然有几个因为觉得这河太邪门打了退堂鼓,但陈寿宜又重新招兵买马,工程丝毫没有因此受到影响。
但春节刚开工又出了事,那天一个人摔断了腿,还有一个人又掉在河里了。当天魏济就把那溺死的人捞了起来,照例摆放在了河边。
&ldo;两个了。&rdo;陈寿宜听到龙康向他报告死的消息之后脸上很平静,只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过了半晌,他终于又说:&ldo;以后得小心些!&rdo;
又过了半年,王大海也掉在河里淹死了。
再过了半年,又死了一个。
&ldo;四个了,四个了!妈的,你都怎么搞的!&rdo;陈寿宜终于在这时候大发雷霆,将一杯滚烫的茶水向站在他面前的龙康泼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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