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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植被绝望的孤独感所控制。
他发现,自己差点被人杀害的事,谁也不能告诉。
为什么呢?因为也许那些女人中的某一个人正要杀害他。
如此看来,自从懂事之后,他还没有遇到一个能够诉说自己苦恼的女性。
不知什么地方的挂钟敲过了十二下以后,植再也躺不下去,便起了床。
他头昏眼花,摇摇晃晃,勉强穿上了裤子和上衣。
他手扶着墙壁,来到了走廊上。
阿倍野医院的深夜,不像别的医院那么安静。
不时有婴儿的哭声,有争吵的声音。
患者们都对明天的生活感到不安。
这种对生活的不安,仿佛使患者及其家属难以入睡。
植走到一个房间门前,听见里面有男女争吵的声音。
植一看名牌,见上面写的是:名和芳江。
她26岁,是妇产科患者。
四天前生下一个死胎,愈后情况不佳,看来需要长期住院治疗。
她是一个强壮的女人,皮肤晒得很黑。
分娩一周前还在干活,职业是拣破烂儿。
床咯吱咯吱直响,女人似乎正在抵抗。
&ot;住手,住手!色鬼!&ot;.
&ot;什么色鬼?老公抱老婆,怎么不对?&ot;
&ot;疼,疼!我是病人哪!喂,住手,住手,混账!&ot;
暂时平息下去的恶心又涌了上来。
植用左手捂住嘴,敲了敲门。
植无论在什么场合都是医生。
&ot;谁呀?&ot;
男人叫道。
&ot;是植。
我要进去。
&ot;&ot;这个时候干什么?&ot;&ot;请大夫进来,教育教育他!&ot;
女人说道。
植如果过门不入,那个男人还会猛扑到妻子身上去。
植推开了门,额头上渗出了黏汗。
这是一个在大房间里,用帐子隔成的小病房,帐子外面还有别的患者睡觉。
那个男人看见植走进来,才勉勉强强下了床。
虽然很冷,他却只穿一个兜裆布。
女人急忙整理一下散乱的睡衣,盖上了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