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餐巾纸太软,怎麽也摺不好。&rdo;他小声说著,又开始摺起新东西来。过了一会儿,桌上摆出了螃蟹、贝螺、星星、盔头虫……每个都是福西以前从未见过的复杂造型。那少年看到一个,就欢呼一阵,非常天真。福西不禁叹息。
鹿谷又摺出昨晚摺过的&ldo;沙漏&rdo;之後,稍稍想了一会儿,说道:&ldo;再摺一个我正在研究的独创的东西。&rdo;便动起手来。花了几分钟,摺出了一个四方的箱子,里边挂上一个长棍子,一时看不明白属于何物。
&ldo;这是什么?&rdo;福西这么一问,鹿谷倒有些不好意思,他用手搔搔头,然后说:&ldo;我是想摺出一个带摆的钟来。&rdo;
福西心想这离成功似乎还相当远呐。不过口中却说&ldo;啊,不错。&rdo;就在此时,自不转睛地看著构冗东西的由久秩忽然说:&ldo;都死了才好呢!&rdo;
鹿谷和福西吃惊地抬起头去看他。这时那少年粉红色的嘴唇微微颤动著,放在桌上的双手攥起拳头。
&ldo;你刚才说什麽?&rdo;鹿谷问他。
少年似乎不想回答,把那双愤怒又悲痛的眼睛转向屋顼的中空。
&ldo;害怕孤独的姐姐,你一个人在黑暗中哭泣,你说太寂寞了。钟表实在讨厌!那些钟表……都死了才好呢!&rdo;
&ldo;你为什么这么说?&rdo;
&ldo;就是嘛,本来嘛!&rdo;他的拳头颤抖起来,这颤抖由手臂扩展到全身。
&ldo;由季弥少爷!&rdo;纱世子慌忙跑到由季弥身边。她向鹿谷使了个眼色,摇摇头,又把手放在由季弥的肩上,&ldo;走,咱们回你的房间去吧,药已经准备好了。&rdo;
&ldo;啊,纱世子阿姨,我不……&rdo;
&ldo;噢,没关系,姐姐已经睡觉了,你也该睡了。&rdo;
&ldo;‐‐嗯。&rdo;
少年稍稍点点头,站起身来。福西看著地,忽然一个遥远的片段记忆,浮现在眼前。
就是古峨由季弥。十年前的夏天我和他见过面。那时,为了送回那个少女,我们走进了这座宅院,当时一个男孩站在院内树下,一直盯著我们,锐利的目光中带著敌意,好像不理解我们的行动。
那就是由季弥。
他从孩提时代就崇拜姐姐,简直把她当成了女神。那时他究竟怀着什么情绪来看我们呢?
福西这麽想著,不觉闭上了眼睛。&ldo;你觉得怎麽样?福西君。&rdo;
他们目送纱世子带著由季弥走出大厅之後,鹿谷一下子用手揉毁了那未完成的&ldo;加摆之钟&rdo;,然後问道。时间已快到晚上十点了,外面的风雨依然没有停止。
&ldo;你想说什么?&rdo;
&ldo;我突然想,他真的是疯子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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