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云脸上依然保持着温柔笑意,只是手攥着帕子紧紧的。
“我和小诺,亲如姐弟,比你这亲姐姐相处更久,更亲密。小诺自是理解我,着实为小诺病痛担忧,今日还亲手给小诺炖汤补身子,小诺,你说姐姐对你好吗?”
小诺感觉夹在他们两个之间,痛苦不堪,刚和清澄关系有所好转,但迫于局势,搂过嫡姐的胳膊,亲昵回答,“嫡姐自然对我最好了。”
清澄见此情景,有些刺目,撇过脸不去看,沈若云今日残忍的目的已达到了。
“妹妹,临近年关,府内采购了许多东西,姐姐特意定的上等胭脂水粉,今日给你送些。你才十五,这脸色憔悴,眼圈浓黑,说实话有些入不了眼。你虽容貌不算上等,但不能毫不在意妆容,用了这胭脂水粉定是好看的。”
在场的人除了沈若云,都有些尴尬。沈清诺也没想到嫡姐说话这么直接,嘲讽清澄长得丑显老,出去容易的丢人。明明是恶毒的话,怎么到嫡姐嘴里显得那么温柔可亲。
清澄敛下心中不快,让秋月接过她送来的胭脂,“多谢姐姐关心。”
“那妹妹好生歇息吧,小诺这边我来照顾,你大可放心。”沈若云眉眼透着得意和讥讽。
小诺被沈若云拉着,回眸有些歉意的看着清澄。
秋月送出大小姐出别院,大小姐和二小姐一样,也注意到了那有臭味的药草,但大小姐却是满带笑意的询问,“秋月,这里都是清澄种的药草吗?”
“对,小姐用来调药研制药丸。”秋月不知大小姐为何问这个。
秋月对大小姐一直有阴影,秋月见到她狠毒的样子。
“是好事,清澄很聪明。瞧你衣衫单薄,一会差人给你送几套冬衣。”
秋月受宠若惊,这大小姐不会有想着什么害人的法子吧?
终于看到大小姐和二少爷走出别院,她才放下心来。大小姐伪装太好,若不注意,就会被她暗中下套,毒杀。
“小姐,这胭脂水粉要留下吗?”瞧着这胭脂包装精美,是京都最有名店铺的胭脂。
“你觉得她会有这么好心吗?”清澄拿过那胭脂,轻轻嗅到,鼻腔里有一股清甜细腻之味。
“肯定又是要害小姐。小姐在闻什么,味道很奇怪吗?”秋月有些好奇。
清澄嘴角淡而一笑,将那胭脂放在一旁,“味道太香了,欲盖弥彰,香粉里加了草乌,草乌含有乌头碱,与香粉抵触,长久擦拭使用,会中毒,四肢全麻,呕吐眩晕,还有可能心脏骤停猝死。”
“啊,大小姐好恶毒。”秋月惶恐,恨不得将那胭脂扔掉。
“你不是说她今日请了大夫吗?但那大夫医术不精,草乌习性喜潮,须根含水,加入胭脂香粉中会有丝丝粘稠之感。若非如此,我恐怕也看不出其中异样。”清澄清丽的眸子,望着窗外盛开的梅花,白雪映衬下极为美丽。
“大小姐太狠了,以前是往我们吃食里下毒,知晓小姐懂得医术会解毒,竟又想到在胭脂里下毒,心思慎密,难以提防。”秋月连声感叹,她们现在被大小姐盯上了,日子绝不会好过。
“你将这胭脂拿去,打点沈若云院里的丫鬟。这么贵重的东西也不能白白扔掉。沈若云和我已经撕破脸皮,不介意挫挫她的锐气,免得沾沾自喜,又出幺蛾子。”清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沈若云还敢给她下毒,胆子可真大。
“小姐,好主意,秋月这就去办。”
清澄看着铜镜里自己的模样,的确是有些憔悴,伤口失血过多所致。女子容貌需得滋养,气色甚好,整个人的气质都会改变。
亲自去院子采摘草药,炖汤,做成了药膳,滋补养颜,加了益母草,莲子百合。
过了一会,秋月办事回来,还带回一个消息。“小姐,府中晚宴聚会,老爷叫你晚上去大厅用膳。”
“那今晚要好好准备,十年了,第一次吃团圆饭。”清澄心中有些开心,这代表她重新被沈府接纳,被沈父看重,但她也知晓晚宴绝不只有吃饭那么简单。
“小姐可要好好表现,胜过大小姐。”
“好了,坐下用膳吧。一会你帮我采些花蜜,我做些药膳点心,晚宴时可送给长辈聊表心意。”要去晚宴,自然不能空手而去,留下话柄。
日落时,沈清诺大摇大摆的走进来了,面上有愠怒,显然来者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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