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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么,随便给我来一杯酒吧!&rdo;
男子低头调了一杯酒递给我,我先尝了一口,辛辣中有一丝淡淡的甜蜜,却是转瞬即逝,就像茫茫大海中陆地的影像,又像是漫长人生中幸福的影子。
我将这杯酒一饮而尽,眼眶隐隐有些湿润:&ldo;这杯酒叫什么名字?&rdo;
&ldo;没有名字。
&rdo;
&ldo;那么,就叫它&lso;想哭&rso;如何?&rdo;
男子终于又微笑了:&ldo;好啊,好名字!&rdo;
我脑子里灵光一闪,忽然记起上次看到这微笑的情景。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在寒夜的公共汽车站,我被变成蟑螂爬在站牌上,凛冽的北风吹着我的触角瑟瑟发抖,一对青年男女想要亲吻时鼻尖却先碰在一起,迸发出轻微的火花。
那一刻那个长得像土豆的小男生的微笑,与如今挂在这个成熟男人脸上的笑容一模一样。
正是这火花和笑容,让我明白了自己对小女孩的爱意。
十几年过去了,没想到今天我又见到这笑容和它的主人。
&ldo;我想,你以前一定有个外号叫土豆。
&rdo;我直截了当的说。
男子脸上的笑容都变成了诧异:&ldo;咦,你怎么知道?&rdo;
我笑了:&ldo;那么,那时你女朋友的外号叫什么?&rdo;
土豆一下子呆住了,眼中射出复杂的光彩,沉默半晌才缓缓说道:&ldo;她叫白菜。
你以前见过我们?&rdo;
&ldo;十几年前一个寒冷的夜里,在冷清的马路边,有一对少年男女想要亲亲对方,鼻子碰在一起却迸发出火花。
我只记得这两个人。
&rdo;
我想他一定会惊讶的大叫起来,当时在那个公共车站除了他们两个根本没有别人,但土豆却忽然恢复了笑容:&ldo;拯救世界的英雄果然不一样,我以为除了我之外,没有人会记得那个晚上的火花……&rdo;笑容中仍似有无尽的落寞。
&ldo;白菜呢?&rdo;我知道这个问题或许是他忧伤的症结,但我仍然忍不住要问。
土豆摇摇头,端起手边一杯酒一饮而尽,看着黯淡的灯光悠悠说道:&ldo;五年前,我和白菜在这间酒吧里分手。
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
&rdo;
我虽早已猜到七八分,却还是感到伤怀。
闻知爱情启蒙导师落到这般地步,这实在让人难过。
我把杯子推到土豆面前:&ldo;能再给我一杯想哭么?&rdo;
那天晚上,我和土豆边谈边饮,他给我讲述与白菜的七年恋情,而我也告诉他阿花的冷淡相对。
女人真是奇怪的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