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希望他们能告诉我谁是凶手。」
「你是现实主义者。」
「没办法,刚从燠热的东京回来,差点热坏了。」
「哈、哈、哈,这也难怪。对了,有一位新客人呢!是独自回东京买绘画颜料的日高铁子。」
「她回来了?」
「嗯。不过,她也是位颇特立独行的女性,幸好事件发生时她不在,否则我们就得更苦恼了。因为她可以算是女中豪杰,而且也有动机。」
「所谓女中豪杰是什么意思?」由木反问。他尚未见过日高铁子。
「你见到就明白了。而且,和她同来的客人也是奇妙人物。」
「哈、哈、哈,长得那么丑吗?」
「不是女性,是男人。说是自艺术大学尚未并校前的西画系毕业,因此有前来丁香庄度假的充分资格。大老远由东京前来,我们不可能赶他回去,所以我提出不得妨碍调查为条件,让他住下来。可是,这家伙却一直炫耀他曾留学巴黎,不停谈起凯旋门啦、蒙马特区啦之类的,我不喜欢那种型的男人。」
「哦,看样子是相当怪物型的男人了。」
「令人厌恶的个性,真佩服他不会因为自己这样的个性而悲观。」
「其实那也是当然之事。我这人也很讨厌毛毛虫,可是即使我们看起来极尽丑态的毛毛虫,而毛毛虫彼此之间一定是相互欣赏的,搞不好其中还有些会窃声交谈,说是谁向自己抛媚眼呢!」
「毛毛虫至少还会变成美丽的蝴蝶。如果是蜈蚣或蚰蜓就……我每次见到蚰蜓,总是想到,如若对这种东西还有美的感觉,绝对会自我厌恶的。不过,蚰蜓本身似乎没有这样的思维神经,所以它们彼此之间才会相恋、产卵。在此种意义下,那男人可能和蚰蜓相同。」
连很少批评他人的剑持探长都这样,可窥知绝对是相当可憎的人物!
「对啦,我忘了,先让你看解剖报告吧!花子只是被凶手以毛巾勒毙,没有其它问题。橘虽后脑遭殴击,却只是晕迷不醒的伤势,致命伤当然是延髓部位被刺,至于死亡时刻则如那位法医所说,未能得到正确数字。」探长从公文包拿出报告,边翻动边接着说:「要让你知道的重点是这个,松平纱絽女是死于砷化合物。」
「嘿,如医师的推断吗?」
「另外,可可和砂糖中皆无法分析出砒霜成分,也未掺有其它毒物。」
「原来如此,这么说,毒药是掺在纱絽女的杯中?」
「不错!杯内的可可残渣中检测出同样的砷化合物。」
假定纱絽女胃内之毒和她饮用的杯内沈淀物之毒同为砷化合物,那么毒害她的凶手是谁这个问题自然迎刃而解了,因为只有一个男人碰触过她使用的杯子!
「剑持先生,你的推测果然正确。」由木刑事想起昨夜两人在客厅交谈的内容,说。
但,如果说由木因此认为事件就这样能够解决,未免是一大谬误,因为,接下来发生的杀人事件之牺牲者并非只有一人!
九、黑桃5
1
守灵夜在客厅举行。搬出大桌子和椅子,在地毡上摆放座垫,每个人各自找位置坐下。
并列的三具棺木,由左至右入殓着花子、橘秋夫和松平纱絽女,但,松平纱絽女的棺木之所以和其它两具稍有间隔,乃是由于她是基督徒。
在木鱼的节奏伴奏下,脸色苍白、乳臭未干的年轻僧侣用极单调的声音诵经。身为异教徒,纱絽女大概不会喜欢这种经文吧?但,若将她单独留在楼上房间,未免又太可怜了些。
僧侣旁边坐着万平老人,他好像很局促,时而以夹在腰间的微脏手帕假装擦汗的拭泪。
橘和纱絽女的棺木前分别坐着他们从东京赶到的年迈双亲,低头哀悼自己的儿子和女儿之死。途中买来的鲜花插在大花瓶内,花香与香烟混合,在宽敞的西式客厅袅袅扩散。
诵经不知何时才结束。平日形同水火的行武荣一和尼黎莉丝此刻乖乖并肩坐着,同样低垂着头。肥胖的黎莉丝坐着似乎很痛苦,裙摆下的脚侧横,感觉上有如教养极差的女孩。行武则时而想起似的双眼圆睁凝视白色棺木,然后只手拂高前发,再度低头。
浮管他是九州岛男儿,乍看却略带神经质,因此白皙的颈项和蓝色领口更引人注目。
牧数人坐在黎莉丝另一侧,配合着木鱼单调的节奏、无意识的用脖子打拍子,而且好像烟瘾发作,用手掌把玩着烟包,但终究没有抽烟。
住在附近的农夫们也有不少人参加守灵夜,昨夜来证实牧和黎莉丝的不在现场证明的那位青年农夫也来了,很感慨似的听诵经。脸色黑褐、身材壮硕的他们和年轻学生们共坐一室,感觉上就如油和水般的不调和。
由木刑事和剑持探长在后面静静观察这一切。
安孙子宏坐在和黎莉丝他们相对的墙边。刚刮过的胡子部位带着浓青翳影,如少年般红润的脸颊透着紧张,上半身仍往后仰,一副赌气的孩童模样。
安孙子正后方是戴黑色宽边眼镜、剪短发的女性。
由木刑事心想:她一定就是日高铁子了!
只从背后看不出相貌如何,不过从她那随兴的穿著也能看出是念绘画的学生。
僧侣的诵经仍单调持续。香烟在铁子四周形成漩涡后,被露台的纱窗吸收,飘至黑暗的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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