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气晕了，到现在他还不肯坦白，与我虚与委蛇。

&ldo;到现在你还要骗我？荒地东面的那个山坡才是真正的张宅。

&rdo;

&ldo;啊。

&rdo;张平树惊慌失色，&ldo;你……你怎么知道？&rdo;

一旁的小黄诧异万分，说：&ldo;张宅旧址怎么变成了一个山坡？&rdo;

我冷笑，逼视着张平树，说：&ldo;这个问题，还是由张大叔回答吧。

&rdo;他退后一步，喃喃地说：&ldo;荣老……&rdo;

我截断他的话：&ldo;去你妈的荣老，你快说实话，否则我告你欺诈。

&rdo;张平树被我吓得后退一步，不慎抬脚踢翻了小竹凳，发出哐的一声。

这时，身后响起了一个苍老的声音：&ldo;小伙子，何必这么大火气？&rdo;

不用回头，我就知道荣老来了。

他手里拎着黑色的拐杖，领了两个本地人急匆匆地来了。

我转过身来看着他，心里暗道：等的就是你。

小地方，一有风吹草动举镇皆知，有时候也是有好处的。

他昏黄的眼珠在我脸上转了几转，我依然阴沉着脸，他微微一笑说：&ldo;年轻人，好大的煞气。

&rdo;

&ldo;荣老这话说得好奇怪，莫非我做了羊祜，还得满脸欢笑？&rdo;

他摇摇手说：&ldo;年轻人，你这样说就太过了。

古语云杀人手段救人心，今天平树虽然骗了你，也是为了你好呀。

&rdo;

&ldo;荣老这话说得好动听，事实上，不过是因为你们当年杀了张盈，所以怕别人追查张宅下落而已。

&rdo;

荣老脸色微变，默然半晌，才说：&ldo;年轻人看问题太简单了。

&rdo;

&ldo;荣老，你别再跟我兜圈子了，昨晚我的朋友又受了伤，差点就死了，今天你们不把事情说清楚，我是不会罢休的。

&rdo;

荣老用拐杖轻轻地磕着石板地，发出铿铿的响声，半晌他说：&ldo;年轻人，私心里我很欣赏你，可是有时候执著会害人的。

&rdo;

&ldo;荣老，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这事已没有办法了结了。

今日你不说，我只有把张大叔送进警察局了，对我来说到时候再听也不迟。

&rdo;

&ldo;好你个年轻人，狠呀。

没错，我们是用了私刑杀了她，可是她不该死吗？十几个孩子呀，她太狠了。

我只恨我们没有早点动手，否则那些孩子今天都还活着。

&rdo;

我默然不语，当年的是是非非很难一语说清，张盈固然罪恶，然而平凉百姓也有过错，阿昌的死，他们难辞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