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么?&rdo;赵拓明不以为意微笑道，&ldo;幸好我记性好，忘不了你。

&rdo;

荣雨眠的耳边心底，&ldo;忘不了你&rdo;四字如同涟漪，一圈圈荡开。

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再说些什么，是否应该澄清实际自己很清楚对方处境，丝毫没有怨怼之意。

另一边，赵拓明很快另起话题，&ldo;近日我有不少公务，可能还要离京一段时间，明日便动身。

&rdo;他轻描淡写交代道。

言语虽轻，意义却不同。

纵然已有所料，荣雨眠依旧暗自一惊。

这件事来得太快，虽不至于措手不及，却没有留给他足够筹措的时间。

他没有把握能够成功留下赵拓明，于是想到对方很可能在离京后再也无法返还便各种忧恐。

在他面前的人一如既往深藏不露，若非荣雨眠已然知情，只怕当真以为对方不过是离京数日如此简单。

&ldo;你会画画吗?&rdo;赵拓明飞来一笔问。

荣雨眠不明所以地怔了怔。

赵拓明自他表情找到答案，&ldo;也对，你自幼忙着练习胸口碎大石，想来没空学画。

回头我还是找个画师为我画像，然后挂在你这房间墙上。

&rdo;说到此处，他若无其事笑了笑，一本正经解释道，&ldo;以免你当真忘了我的模样。

&rdo;

荣雨眠莫名哽了一下。

之后，他突兀提问：&ldo;你去哪里?&rdo;

显然卫庄并未对赵拓明说过什么，此刻赵拓明有心隐瞒。

&ldo;你这静不下来的性子，怕你好事跟去，不能答你。

&rdo;

荣雨眠不自觉凝视向对方的眼睛，追问道：&ldo;大致几日回来?&rdo;

他从对方的眸底觉察到一闪而过的忧郁黯淡，但很快，赵拓明神色如常轻笑反问：&ldo;怎么，舍不得我?&rdo;

荣雨眠意欲承认，却欲言又止，最终，他低垂眼帘抚摸向腹部，低声答道：&ldo;我代与荣问的。

&rdo;

赵拓明调整坐姿，在荣雨眠身侧最近的位置坐下，他伸手将后者轻揽入臂弯，右手贴在隆起的腹部。

&ldo;说来，我的确更希望与荣是男孩。

男孩将来或能娶得好，或能嫁得好，女儿却难当人正室，又别无其他出路，所以，若是女孩，我怕将来我会心疼她。

&rdo;

&ldo;我荣雨眠养大的女儿，一定能自己走出一条出路来。

&rdo;

闻言赵拓明低低笑了一声。

&ldo;说得也是，你养大的女儿，怕是连我都要害怕。

&rdo;

此时，荣雨眠的身体几乎完全依偎在赵拓明胸前，可他没有一丝对此亲狎的不自在。

相反，他竟如此安心。

前路未知，他却放松到嘴角不自觉扬起一丝笑意。

&ldo;你的胆子那么小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