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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1页）

&ldo;哦。&rdo;区元点点头，&ldo;我明白了，吾虽不杀伯仁，伯仁由我而死，是这样吧?他们都因为爱你，所以互相残杀?&rdo;

周莫如叹了口气：&ldo;我还没有海伦那么美吧?至于吗?不过若是这样，那可简单多了……你做梦都想不到，被我害死的三个男人，其中有一个，还是你报道过的!&rdo;

区元愣了一下：&ldo;我报道过的?这几年来，我笔下死人无数……&rdo;

&ldo;最新鲜的一个，马松发，有印象么?&rdo;周莫如冷冷地看着他。

&ldo;你是说，那个在元宵夜被他老婆割、割了喉的私企老板?!&rdo;区元可真是大吃一惊了。

&ldo;没错。&rdo;

&ldo;你就是那个……不可能啊，我采访过凶手的，她长得……跟你差远了，你别跟我开玩笑好吗?&rdo;

&ldo;玩笑?这事开得玩笑吗?&rdo;周莫如又激动起来了，&ldo;我说他是我&lso;害死&rso;的，可没说他是我杀的，你明白吗?你写过那报道，不记得案中除了杀人者，还有另一个女人吗?&rdo;

&ldo;原来……&rdo;区元恍然大悟，&ldo;原来你是……&rdo;

&ldo;那个&lso;二奶&rso;，你想这么说是吧?没关系，直接说嘛，你又不是第一次了!&rdo;周莫如冷笑一声。

&ldo;别别，周小姐，真的很抱歉，我当时……&rdo;

&ldo;算了，这事说来可真是太巧了，那天你在公车站一提你的大名，我立刻就想起来：你就是那个报道&lso;沙太杀夫案&rso;的区大记者!那应该是一篇你很得意的报道了吧?你的生花妙笔，我可是能大段大段背诵呢!什么&lso;一个包二奶的男人，终于为他的风流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这应该能引起有此类行为者的自省;一个刚烈的妻子，不懂得用法律武器来维护自己的权利，终于沦为杀人犯，她也将受到法律的严惩。可是，那个明知对方是有妇之夫，仍甘当二奶、间接害死马松发的第三者，虽然她不用受到法律的制裁，难道就能一辈子逃过道德法庭的审判和良心的谴责?记者采访不到那位当事人，无法了解到她内心的想法，但是，我们想送给正在当二奶和即将当二奶的女孩子一句话：姑娘，当心害人害己!&rso;写得可真精彩啊区大记者，你干脆不当记者，去道德法庭当法官得了!&rdo;

周莫如越说越激动，脸涨得通红，胸部起伏不停。

区元站了起来，声音也高了：&ldo;周小姐，你如果对我那篇报道有意见，可以通过恰当渠道投诉或用法律维权，不必用这样的方式来嘲弄我!&rdo;

周莫如瞟了他一眼，冷冷地说：&ldo;区先生，事情过去了，我也说过，是我害死了马松发，你说的没错。可是，你没采访我，根本不知道我和马松发之间的具体情况，怎么就信口雌黄说我是甘当二奶的?我读的书不多，但我也听说，新闻报道是必须客观公正的，请问你这些言论客观在哪里?公正在何方?&rdo;

区元一时语塞。当时只是一心想着&ldo;舆论导向&rdo;的正确，没想到竟会受到当事人这样的诘问;更没想到，周莫如这样看似柔弱的美女，竟这样言词犀利。

&ldo;周小姐，如果我那篇报道伤害了你，请接受我真诚的道歉。我还要告诉你的是，我的言论也许不够客观，但都是我内心的真实想法。&rdo;

&ldo;算了，区记者。我今天之所以约你，还真的跟我重新看了你那篇报道有关。我想，如果我不主动找你谈，不知你又会就我整丑的事件写出什么样的报道来。与其让你胡说八道，不如告诉你真相。你如果还愿意听，就请坐下。&rdo;

区元第一次在采访对象面前觉得自己有点窝囊，就此一走了之，他实在不甘心，毕竟&ldo;整丑&rdo;事件本身就是一个猛料，现在看来，它还跟曾轰动全城的杀人案有关，这就更加不能轻易放弃了。

他坐了下来，用一口咖啡来平抑内心的波澜。

周莫如也呷了一口咖啡，眼神又越过区元，看着遥不可知的远方。

三、沙太血案

31

这一刻，&ldo;冷山&rdo;咖啡馆里，区元感到从未有过的狼狈。但当他知道，眼前这个让他狼狈的美女，身兼&ldo;整丑&rdo;和&ldo;沙太杀夫案&rdo;两个新闻事件的双重主角时，他又觉得，再狼狈也是值得的。

周莫如仿佛读懂他内心的&ldo;算计&rdo;，嘴角又浮起一丝冷笑。

&ldo;区记者，我刚才说了，马松发是被我&lso;害死&rso;的第三个男人。本来我想从头告诉你，可因为这案子你比较熟，所以我想先讲讲他，讲他是怎么被我&lso;害死&rso;的。都说红颜祸水，我第一次听到这个词时很是生气，可现在我信了，我确确实实就是祸水。可以这么说，这也是促使我想丑容的原因。

&ldo;我也是潮汕人，是马松发的老乡。三年前，因命不好，我在老家呆不下去，我父亲带我来广州投奔马松发。我父亲以为远离了家乡，就可以改变我与生俱来的不幸命运‐‐没想到，最终又害死了一个男人……&rdo;

&ldo;我本来不想来广州的，都是命!&rdo;周莫如低着头，不停地转着手中的咖啡匙，&ldo;2001年，我跟着父亲，第一次来到广州，转了几次车，才找到马松发那家位于沙太路上的&lso;连富&rso;输送设备公司……&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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