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恩耐心地等待着。

那人用一个手肘支起身子，抬起头来，用眼圈红红、肿得快睁不开的眼睛绝望地凝视着霍恩。

眨了一下之后，他的眼睛稍稍睁大了一点，眼神中既有惊奇又有宽慰。

&ldo;嗷！

嗷！

&rdo;猎犬的吠声已隐约可闻了。

那人张了张嘴，又默默地闭上了。

他的舌头又黑又肿，他的喉头费力地动着，想要说出话来。

终于，他用劲挤出了一丝声音。

&ldo;水！

发发慈悲吧，水！

&rdo;

霍恩跳下马来，从鞍头的挂钩上解下水壶。

他走到岩石边上，将水壶朝尘土中那个男人伸着晃了晃，水壶里的水发出了哐啷哐啷的声响。

那人低咽了一声，便用手肘拖动着身躯朝前爬了过来。

霍恩又晃了晃水壶。

那人爬得更快了，到岩石边不过几米的距离在渐渐缩短着，但慢得让人感到痛苦。

&ldo;来啊，伙计。

&rdo;霍恩不耐烦地喊道。

他将视线越过那人的头顶，朝荒漠中的来路望去。

尘云激荡得更高了。

&ldo;水就在这儿，快啊！

&rdo;

那人快了起来。

他朝着水壶爬来，呻吟着，脸部痛苦地扭曲着，半瞎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紧盯着水壶。

他爬到了岩石上，一只手向前伸着。

霍恩迅即弯下身子，扶起他来，将水壶向他的唇间倒去。

那人的喉咙一阵痉挛，水溅到了他的脸颊上，又向下流到他的胸口。

&ldo;够了，&rdo;霍恩说着拿开了水壶，&ldo;一次不能喝太多。

好点儿了没有？&rdo;

那人用点头表示着无声的感激。

&ldo;嗷！

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