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曙耿道：&ldo;漪漪说，她所知的归阵，是在转生之人面前以心头血献祭，便能使所寻之人归来。

&rdo;

顾枳实只是抓住了他的手：&ldo;那转生之人会?&rdo;

&ldo;死。

从此成为孤魂野鬼。

&rdo;

顾枳实咬紧牙关，死死地握住了他，眼睛紧紧地黏在他脸上：&ldo;我决不让人得逞。

&rdo;

温曙耿有些动容，轻声道：&ldo;你要护着我吗?&rdo;

&ldo;是，&rdo;顾枳实紧张得要命，&ldo;谁敢碰你，我就杀了他。

&rdo;

温曙耿抬手抚上他的头发，有点为难似的：&ldo;我不喜欢凶恶的人。

而且，人总是会死的。

&rdo;

顾枳实红着眼睛：&ldo;闭嘴。

&rdo;

温曙耿笑起来：&ldo;你可别随便杀人，我喜欢温文尔雅的人。

&rdo;

顾枳实抱住他，隔着被子搂住他的腰，声音闷闷的：&ldo;别说这种话了。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rdo;

温曙耿眼前仿佛淌着血海，那些人悲悲切切地将目光放在他身上，寒光一闪，他们痛快又痛苦地将刀子扎进自己的心口。

喉咙里咿呀作响，那是死前的悲歌，唤取归来的痛呼。

谁最可悲呢?不幸被选为转生之人的他自己，还是那些苦苦哀求的人。

可是，温曙耿闭了闭眼，将下巴搁在顾枳实肩头，正如昌州城内他同常百道说的一般，这是邪术。

是以不可期的强烈愿景来试图冲破理智与道德的藩篱，是强取豪夺的流氓意志。

逝者不可追，失者难寻。

人终有一死，可牺牲自己的性命，来换回别人，他们问过对方的意愿吗?

温曙耿靠着顾枳实，见把这少年欺负得够呛，也实在不忍心了，他将自己的重量压在他身上，轻声叹息：&ldo;既然我被选中，那就该由我，去摧毁这愚蠢而蔑视天命的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