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霁本来就是准备见好就收，谁知道江汀脸皮越发薄，他自觉冤枉，这还什么都没说呢，江汀就一副好像自己做了什么的样子，裴霁只能憋憋屈屈地闭了嘴。

江汀感觉自己脸上的热度慢慢消退下去，可是耳朵被隔音耳罩一盖，仿佛加了层保温绝缘的隔热层，他只觉得自己的耳根越来越热，在不为人知的地方红得仿佛要滴下血来。

教练休息室，陆一言偷偷摸摸地摸进去，把褚维拉了出来。

&ldo;不是我说，就这么让他上了?&rdo;陆一言难以置信，&ldo;就这么草率?&rdo;

褚维挥挥手，对他他这种半吊子玩家表示出了十二分的不耐烦，&ldo;照我们现在的情况，我们亚洲邀请赛出线就行了……&rdo;

陆一言不满道：&ldo;你这样让我赞助怎么办?&rdo;

&ldo;要是刚刚那个情况继续，能不能出线还要再说。

&rdo;褚维变了脸色，&ldo;要是我们连亚洲都打不出去，我看你拿什么去拉赞助。

&rdo;

陆一言平时嘴上不说，但是对自己名牌大学经管系的出身很是骄傲，心中自然多多少少有点傲气，被褚维几次三番地下面子，这时候终于憋不住了，&ldo;呦，现在知道要打出成绩了，之前如果没有我拉的那么一批赞助，我看你们怎么撑得下去。

&rdo;

&ldo;你还好意思说，你不都是蹭了裴霁的粉丝吗?&rdo;陆一言不提还好，他一提褚维就想起来一件事，&ldo;以前去打什么线下赛，你也好意思把那个破玩意儿叫线下赛‐‐正儿八经的战队没来几支，全是一群粉丝，把裴霁堵在会场门口半天都没进得去，我们一群人差点硬生生在门口给热中暑了。

&rdo;褚维对当时的场景记忆犹新。

陆一言做了个深呼吸，好大一口气把他一肚子火暂时地压下，他定定神，&ldo;我之前就想问你了，为什么裴霁对这种水友赛特别抗拒?不就是碰到几个粉丝……&rdo;

褚维眼神一动，缓慢又深长地吐出口气，&ldo;那时候……还没你呢，我们之前战队人还没齐，裴霁他……被别的战队租借走了，我一开始以为他被租去也是当个指挥什么的……结果那个战队是个杂牌子战队‐‐老板脑子里都想着挣钱，把你裴哥当成个一次性使用的招牌，天天逼着他去打线下赛。

&rdo;

陆一言难以置信，瞪圆了眼睛看褚维，&ldo;那他就不能做点什么?现在维权这么方便。

&rdo;

褚维从口袋里找出包揉得皱巴巴的小熊猫，&ldo;你当呢，之前俱乐部的管理可不想现在这样，他也在论坛上发文求助‐‐很难想象吧，他这样的人也会有这样落魄的时候。

&rdo;

裴霁给人的感觉总是温和笃定的，就好像是猝然一个惊雷炸在他脑门上，他也能慢悠悠地一弯腰躲过去，他太淡定，太稳了，总给人一种他全局掌控的错觉，陆一言觉得很难想象，&ldo;那然后呢?&rdo;他还是第一次知道裴霁这样的过去，莫名有点新奇。

褚维把烟放在鼻子下面深深地吸了一口，&ldo;然后什么屁用都没有，还是只能慢慢捱到租期到，这才回来。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