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小跌打损伤习惯了,伤病不会显现在脸上。今天在警察局里呆了两个多小时,穆瑞硬生生没有发现他的异常,还孜孜不倦地跟他扯根本不应该告诉病人的犯罪现场。送他过来的袁媛在超近距离下,也没感受到他身上火山喷发的温度。
还以为能瞒天过海呢,许风沐想着。
&ldo;嗯,你攻击性弱了很多。&rdo;趁周围人注意力分散,朗歌隔着衬衫在他手腕上按了下。
脉搏急促,温度烫手。
许风沐恹恹地说,&ldo;难道你判定我生龙活虎的标准,是我有没有把你按在地上摩擦吗?&rdo;
还能回怼,看来病得有救。
朗歌迅速做出判断,松开手转移了话题,&ldo;你今天没上班,去哪里了。&rdo;
&ldo;我…&rdo;许风沐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
朗歌注意到他的沉默。
沉默往往在酝酿一段谎言。
&ldo;小沐,&rdo;作为东道主,郑明渊比其他人要忙得多,敬完酒才有空过来找许风沐。见到朗歌,他愣了会,&ldo;朗总。&rdo;
&ldo;郑副董,感谢邀请。&rdo;朗总礼节性跟他碰了杯,把剩下的酒饮尽,&ldo;你们兄弟情深,我不打扰二位了。&rdo;
许风沐听到兄弟情深,眯起眼刺向他远去的背影。
真他妈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ldo;招待不周,朗总请随意。&rdo;郑明渊举着酒杯和朗歌客套,直到送他离开,才转向许风沐,&ldo;找你好久了,今天我请来的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跟我来见见。&rdo;
许风沐应了声,跟在他后面抬脚准备走。
经过郑明渊跟前时,他把捧在手里满满当当的酒杯递给许风沐。
热的?许风沐接过来,掌心摸到一片温热。他观察透明杯中澄黄色的液体,不确定是香槟还是‐‐
尿应该不会这么烫吧?
&ldo;你还病着,别喝酒了,我让厨房给你熬了杯姜汤。后面还准备床铺,等下敬完酒你去躺一会。&rdo;说话间,郑明渊已经带他到会场正中央。
许风沐在他身后露出个玩味的目光,没多说什么,难得温顺的随他走了一圈。赵钱孙李,周吴郑王,各家老板挨个齐齐打了个照面,根本没记住谁是谁。幸亏有郑明渊挡着,许风沐不必跟他们握手,敬完酒也懒得多说,摆出随时准备退场的架势。
注意到他心不在焉的状态,郑明渊圆滑地跟乱七八糟的&lso;&tis;总&rso;寒暄过,悄无声息地带他到郑家后宅,让许风沐睡在收拾好的客房里,请来私人医生替他做了些检查,确定没有大毛病安顿他睡下。
许风沐确实困,挨到床眼皮反射性耸拉下来。迷迷糊糊中他看到郑明渊坐在旁边,凝视他的目光里似乎包含着许多情绪,又似乎没有什么情绪。
许风沐懒得管,随便他怎么看,反正平常他看的次数肯定不少。直到陷入沉睡,郑明渊仍旧没有离开。
在太陌生的地方许风沐睡觉总保持基本限度的警觉,没多久便醒过来了。郑明渊已经离开,屋里只有他老婆刘兰。
&ldo;醒了啊,&rdo;刘兰给人的印象一直是文静甚至近乎懦弱的,平常即使站在你眼前,也能把存在感掩饰的跟糙履虫一样,&ldo;你哥他没办法碰你,让我来给你盖被子。&rdo;
&ldo;嗯。&rdo;即使刘兰采用的称呼让他觉得别扭,但大病初愈还受到人照顾,许风沐只得憋着火,&ldo;我走了。&rdo;
刘兰犹豫着看了他一眼,&ldo;你…路上小心。&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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