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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5

老天保佑，甲壳贼命未尽，总算还没有死。

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一睁开眼，第一个看见的人就是老八。

&ldo;我怎么回来的?&rdo;他问。

&ldo;昨晚如果不是我去救你，你就没有机会问这句话了。&rdo;老八说。

&ldo;昨晚是你去救的我?你怎么会跟去?&rdo;甲壳渐渐回忆起昏倒之前的一些片段，心里突然一惊，忽地坐起来，&ldo;我大师兄呢?&rdo;

老八摇摇头：&ldo;我当时只能把一个人带走，因为房子里有声音传出，我怕待久了让人发现。至于陈风，从昨晚到现在，一点儿消息也没有，我估计是凶多吉少。&rdo;

老八的一席话，让甲壳顿感浑身凉透‐‐大师兄不知道安全出来的方法，一定是让人发现了，昨晚那沉闷的扑通声，莫非真的是师兄临死前的挣扎吗?

&ldo;昨晚你们走了以后，我就按照你师兄的嘱咐在望远镜前监视那别院的动静。我看见了你和一个女子在说话，&rdo;老八盯着他，脸色阴沉，&ldo;我奉劝你，倘若你再走进那个别院，要小心那个女子。&rdo;

&ldo;为什么?&rdo;

&ldo;昨天你走之后，我看着她把门关好，然后一个人蹲在墙角里，可是后来不知怎么她就不见了，就好像在黑暗中慢慢融化了一样。&rdo;老八用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眉头皱了起来，&ldo;干我们这行的，时间久了，自然会对&lso;那种东西&rso;有一种特殊的敏感。别怪我没有提醒你，那女子身上，似乎有点儿不太正常的东西。&rdo;

&ldo;你是说，&rdo;甲壳浑身大大小小的毛全都立了起来，本来他就觉得那女子古里古怪，现在被老八这么一说，心里的疑问更加强烈了，&ldo;难道她是……&rdo;

&ldo;嘘!&rdo;老八谨慎地打断他，&ldo;别说出来，说出来就一定会变成真的。而且，我说的也只是&lso;好像&rso;。&rdo;

&ldo;对了，&rdo;老八想了想，又问，&ldo;昨天你都和她说了些什么?&rdo;

&ldo;她……她只是要我帮她带一封信给笼子里的那只猴。&rdo;甲壳怔怔地说。

&ldo;哦?&rdo;老八好奇地看着他，脸上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ldo;带一封信给猴子?那你有没有看信上的内容?&rdo;

这句话一下子提醒了甲壳‐‐今晚子夜一过，他还得去见那女子，帮她送信给猴……那女子还说过，所有死在那房子里的人，尸体都被埋在院子里那株栀子树下。

他立刻窜到望远镜前，将镜头对准那棵树。那是一株很矮小的栀子树，可是却长得很粗壮，像是一个吸取营养过度的人，无法长高、只能横向发展。甲壳深吸了一口气，竟然闻到了阵阵花香‐‐花儿这么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吸取了太多血气?

镜头一偏，他又看到了客厅笼子里的那只猴，想起那只猴的眼睛，他就浑身发凉，就好像有千万根刺扎在了背上，忍不住又像那天走在街上那样，慢慢地扭头朝身后看去‐‐那天在街上跟踪偷窥他的那双眼睛，难道就是猴的?

老八正在喝茶，见转过头来的甲壳神色异样，不解地问：&ldo;你怎么了?&rdo;

&ldo;老八，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rdo;

&ldo;什么?&rdo;

&ldo;今天晚上，你和我一起去那个别院一趟。我总觉得，大师兄的尸体已经被埋在那棵树下了。树下的土，到现在都还没干呢。&rdo;

6

子夜一过，甲壳又像上次一样悄无声息地潜入了那个别院。这次，他脚底发软，心虚得要命，他不只怕见到女子和猴，更担心此刻躲在栀子树下的老八也会意外遭遇什么不测。这别院，实在太阴森了。

虽然害怕，但他还是如约又来到那个房间，女子已经在等着他了，什么也没说，又把一封和上次一样封皮的信交给他。

&ldo;等等，我有个问题想问你。&rdo;他壮了壮胆。

&ldo;什么?&rdo;女子的声音依然一半在哭，一半在笑，就跟那张脸一样无法捉摸。

&ldo;我想起一件事，&rdo;他舔了舔嘴唇，&ldo;你说过你走不出这个屋子，你如果可以，就不会让我替你送信了，所以，以前那些被杀死的闯入者一定是那对夫妻下的毒手，我想知道，这对夫妻到底什么来历?&rdo;

&ldo;我说过，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有人被处死，却不知道是谁干的，因为我从来都没有机会走出这个屋子。也许，&rdo;女子顿了顿，眼睛盯着他，目光中好像别有深意，&ldo;并不是那对夫妻干的。&rdo;

&ldo;你说你从没有走出过这屋子，可你却知道客厅的笼子里关着一只猴，而且还要送信给它!&rdo;甲壳内心充满愤怒，但却不得不尽量压抑着声音，&ldo;我还想知道，你和那对夫妻到底什么关系?&rdo;

女子紧闭着嘴，眼神幽幽而动，过了好半天才终于开口：&ldo;我只能告诉你，我是这房子里老主人的女儿。其余的，不能再说了。&rdo;

&ldo;这么说，你是那男人的……妹妹?&rdo;甲壳一惊。

&ldo;这些不该是你知道的。&rdo;女子打断他的话，&ldo;我们当初的约定只是&lso;你帮我送信，我告诉你藏货地点&rso;，不是吗?&rdo;

甲壳仔细打量着女子的表情，看得出她是不打算再说什么了，于是再一次无奈地拿起那封信往外走。在走廊里，他悄悄拆开那封信，借着电子表上指示灯微弱的光，发现整封信上不过只写了一行字而已‐‐&ldo;你说过会来救我的，你怎么还不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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