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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第1页）

我们谈了许多。离开玛莎饭店我们去凯慕博歌厅听爵士乐，然后又到了位于市场大街西部的一个午夜俱乐部听摇滚。和莱尔在一起真好，我觉得随意、舒适，远离那些恼人的电话。真不舍得让这样的夜晚溜走。我们在外面待了很久。

我想我一定是在脱裙子的时候把项链弄断了。周六早上醒来我发现自己睡在起居室里的沙发上，那条裙子皱巴巴地扔在地毯上，仿制的珍珠撒落了一地。我裹上毯子‐‐不知道莱尔什么时候给我盖上的，闻着咖啡的香味来到了厨房。

&ldo;昨晚你一定没怎么喝酒。&rdo;看见莱尔那平整的牛津衬衫和卡其布裤子，我有点恼怒。我合上百叶窗，挡住早上刺眼的阳光，然后在饭桌旁坐下。

莱尔把热气腾腾的牛奶加进了咖啡杯，端到我面前：&ldo;昨晚你把所有秘密都说出来了，我可记住了。&rdo;

&ldo;抱歉。&rdo;我讨厌借酒感伤的人，尤其是我自己居然也这样。&ldo;我不记得了，有没有听见我做什么决定？&rdo;

&ldo;你只说要把一个名叫奥尔加的人给解剖了。这也许是个好主意，但是千万别用我厨房里的菜刀。&rdo;他递给我一个汉堡和一盘熏麻哈鱼，&ldo;奥尔加是谁？&rdo;

&ldo;一个统称，指那些专门在发薪水的日子缠着警察的婊子们。&rdo;

&ldo;哈！&rdo;他把乳酪推给我，&ldo;忌妒，这是女人的代名词。&rdo;

&ldo;错！&rdo;我说，又把乳酪推了回去，&ldo;&lso;虚荣，这是女人的代名词。&rso;你想说的是，一个充满忌妒心的女人，她比一条疯狗还要更毒，更令人致命。&rdo;

&ldo;你自己醉得都找不到回家的路了，记这个倒记得清楚。&rdo;

我抬眼望着他：&ldo;莱尔，莱尔，坐下来，我善良的朋友。&rdo;

莱尔在我对面坐下，伸出手来握住我的一只手。昨天整晚他都在讥笑、嘲讽、玩世不恭地对我，而此时，我从他脸上读出了真诚的关注与担忧。&ldo;那么你是陷入困境了，孩子？打算怎么办？&rdo;

&ldo;你指哪个困境？是房子吗？是蚀本出售，还是硬撑着负担它？是我姐姐吗？是干脆让她死，还是把她强留在地狱的边缘？还有麦克吗？&rdo;我不得不移开目光，&ldo;噢，他妈的，我该拿他怎么办？&rdo;

&ldo;好了，这回我同意你用厨房里的菜刀，行了吧？&rdo;

&ldo;谢了。&rdo;我说。

&ldo;麦克昨晚打电话来了。&rdo;他站起来递给我从留言机上取下的记录。从周五晚8：53开始，记录依次如下：麦克说他爱我；女儿又要钱了；凯伦伯格说卡洛斯&iddot;奥利里要去人民公园；麦克说想念我；杰克&iddot;纽克斯特感到很绝望；兰娜&iddot;霍华德想要我在11点的新闻上讲一段话；爸妈打电话来再次强调他们支持我的决定，并且希望我周六回去吃晚饭。午夜时分，麦克又打电话来问我到底去哪儿了。

这会儿时间尚早，我觉得麦克还应该在家里，于是打电话给他，电话铃响到第三声时，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ldo;你好。&rdo;

我问：&ldo;麦克在吗？&rdo;心里希望她告诉我打错了。

&ldo;麦克这会儿不能接电话，&rdo;她说，&ldo;我会给他传个信。&rdo;

我说不必，谢谢了，心里乱作一团，居然没问她是谁就挂了电话。

她也许是迈克尔的朋友，也可能是朋友的朋友。我没把这事向莱尔提起。我用最后一口咖啡吞下两片阿司匹林，离开了屋子。

每个周六莱尔都自愿到卡斯特罗的疗养院去帮忙。我上楼洗澡，听见他在放军营乐队的歌曲。他还带了胡桃巧克力‐‐莱尔说多吃是保持好身体的最好途径。

我及时下楼帮助他收拾了厨房。莱尔把东西收进被他擦洗得洁白无瑕的碗橱和抽屉里，我注意到他的手指久久地留恋于那些杯盘餐具上，不舍得放下，好像这是最后一次见面，要永别了。

&ldo;先不要收拾你的行李，我还没要把房子卖掉呢。&rdo;我说。

他若有所思地笑了笑：&ldo;当我65岁的时候，你还会需要我吗？你还能养活我吗？&rdo;

&ldo;当然。&rdo;我是真心的，可事实上我们已经开始动摇了。我像爱我的亲人一样爱莱尔，自从那次地震以后，我们就像一家人似地住在一起。可是，当我们必须分道扬镳时，这种感情还能得以维系吗？麦克退休以后要搬到远离尘世的地方去，到时候会怎么样呢？

在疗养院门口我让莱尔下了车，然后在网络的分支机构停了一下，给兰娜发了封信。我再次沿着海湾向东开去，脑袋还在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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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卡洛斯&iddot;奥利里熟练地把手里的银丝做成一个耳环圈，然后迅速地剪掉多余的部分。&ldo;我为什么要和你谈话？&rdo;问我的时候，他连看也没看我一眼。

&ldo;见鬼，卡洛斯，这个我可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话呢？&rdo;我坐在他旁边的草地上。这儿是伯克利商业中心的人民公园。它曾是平民百姓谈论、参与政治活动的地方，现在却成了那些无家可归者、生活漫无目的者的避难所；同时，它还是一个非法的毒品超级仓库。这里气味怪异，我一会儿也不想在这里多待。15分钟过去，他做好了一副耳环，我们之间却只进行了一些无聊的闲谈。太阳就在头顶上明晃晃地照着，我全身燥热，再也没有耐心等待卡洛斯告诉我一些有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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