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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1页）

弗罗拉轻蔑地笑着说：&ldo;他那时已经结婚了。&rdo;

&ldo;他当时跟妻子分居了。&rdo;米雪回击道，&ldo;他说只要处理好一些事情，照顾好孩子，我们就可以生活在一起，厮守一生。&rdo;

&ldo;真可笑！&rdo;弗罗拉若有所思似地说，&ldo;当一个男人刚遇到你时，他们都会这么骗你，有多少个男人跟你说过相同的话呢，米雪？&rdo;

米雪生气地说：&ldo;罗伊和别人不一样。&rdo;

&ldo;在这个罗伊死之前，我并没有听你说过什么要和他在一起之类的话。&rdo;

米雪反问道：&ldo;今天下午5点前你得完成多少件衣服？&rdo;

&ldo;12件，帮帮我，好吗？&rdo;

&ldo;给我拿过来吧！&rdo;

弗罗拉走回屋里，顺手轻轻把门带上。

米雪靠近我，身上散发出啤酒味、汗味和超市里的那种廉价香水味道：&ldo;别听她瞎说，她从没有像我这样的经历，所以当我提到以前的那段日子时，她就嫉妒我。弗罗拉从没结过婚，她这一辈子根本没什么幸福而言，现在又人老珠黄。&rdo;

&ldo;你结过婚吗？&rdo;我问道。

&ldo;好多次。但都没持续多长时问。结婚后，男人变得占有欲特别强，想让你赚钱，但你真的去做时，他们又不高兴。&rdo;她喝了一口啤酒，然后坐下来问我，&ldo;玛吉，你结婚了吗？&rdo;

&ldo;我不会再结婚了。&rdo;

&ldo;你的想法可不好。&rdo;

弗罗拉从屋子里走出来，手里抱着一大堆绿色的像海浪一样的褶边，她在门廊地上铺了一条白床单，把那些衣服放在上面，然后递给米雪针、线、钩状的扣子和锁扣眼的机器，她说：&ldo;每个领子上一个。&rdo;然后就不声不响地回屋了。

米雪拿起一件衣服，胡乱找着衣服领子处的拉链。

&ldo;很可笑，不是吗？&rdo;她穿上针，在线尾处打上结，&ldo;这些小姑娘们马上就要15岁了，她们的家人为了给她们准备这宴会，不知要花多少钱‐‐给她们的每一个朋友都做一身衣服，简直像一个婚礼，有宴席、乐队、几百位客人，还有在教堂由神父主持的仪式。花这么多钱，你知道为什么吗？&rdo;

&ldo;15岁是这些女孩最好的时光。&rdo;她开始熟练地往衣领上缝扣子，&ldo;她们的父母之所以举行这样的宴会，是因为以后就没有什么机会、也没有什么内容可以庆祝了。她们当中大多数还是学生，但有的女孩在这个年龄就怀了孕，如果这个宴会中有婚礼的话，顺便就由神父给主持了，这样就可以掩人耳目，然后就是生孩子，被老公殴打，整天被老公拼命干。呶，一个15岁的女孩就这样完了。&rdo;

&ldo;但并不是所有的女孩都这样。&rdo;

她在衣服上打了个结，然后咬断线：&ldo;对我来说可不怎么样，这并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15岁时，离家出走到北部，在那儿我找到了第一份跳舞的工作，我干得很出色，当然我隐瞒了年龄，我说我已经18岁了。在长滩北部，我开始接客，他们通常给我很多小费。我回到洛杉矶是因为我母亲病了，我在她身边照顾她。&rdo;

&ldo;米雪，你还记得最后一次见到弗兰迪是什么时候吗？&rdo;

&ldo;当然记得，那好像就在昨天晚上发生的一样历历在目。&rdo;她接着缝扣子，&ldo;就在他遇害的前一天晚上，他来俱乐部看我，我已经很久没见他了，那一阵子他到别的地方工作去了。&rdo;

&ldo;那天晚上，你和他一起出去了吗？&rdo;

&ldo;没有，当时我正在俱乐部跳舞，他要了一杯酒，一边和几个朋友聊天，一边远远地看着我。&rdo;她笑了几声，&ldo;我也看着他。那天我有一个在长滩北部认识的朋友也来看我，出于礼貌，我介绍他们认识，事实上，我并不想让他俩认识，因为我的那个朋友打扮起来可是个漂亮女人。&rdo;

&ldo;他们俩没出去吗？&rdo;

&ldo;我没看到他们出去。&rdo;

&ldo;我想最好能找到她，或许从她那儿能了解些情况。&rdo;

&ldo;这不可能了。&rdo;米雪低下头接着缝衣服，&ldo;因为她已经死了。&rdo;

这时电话铃又响了，她站了起来，抱着手里的衣服去接电话，我隐约听到她最后几句话：&ldo;我恐怕得到8点钟以后才能到你那儿，雅洛布先生，我去你那里之前请先别睡觉，你想要买些什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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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我回到家时，屋子里漆黑一片，静得一点儿声音也没有。我们在这儿住了差不多一年了，但我有时一进来仍然觉得非常陌生，就像闯进了别人家一样。这是一所很漂亮的、老式的南帕萨德纳风格的房子，房主是麦克的一个老朋友。他从祖母那继承了这幢房子，他给我们订的房租很低，条件是我们得帮他把褪了色的屋子重新装饰一下，直到恢复以前的样子。在这房子里我们不能进行大的改动，我们只想暂住一段时间，一接到麦克的退休通知就会搬走。在这段时间里，我把旧金山的房子也租了出去。

我走进一楼的工作间，从电话留言机上取下记录：麦克因为要安排葬礼的事要晚些回家；迈克尔在学校要上数学辅导课；杰克&iddot;纽克斯特想知道明天早晨在哪儿见面；我姐姐情况很好；我的女儿已经到了休斯顿，我的房客已经交了租金；芬吉需要拄拐两个星期；塞尔有些超时工作的问题；发电机已经换了另一台；兰娜解雇了布兰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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