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回答她,赵县令整个人都是灰色的,立在那里,眼神空洞又冰冷。
牢头撇下嘴,这位二小姐,嘴里叫着亲娘,身体却是避得远远的,董氏虽毒,死不足惜,可到底是亲娘,她如此做派,让人齿冷。
雉娘和巩姨娘在后院中都能听到赵燕娘的声音,地牢在前衙的左边,从前衙穿过内门就能过去,母女二人稍微怔一下,一起跑出来。
董氏的尸身横在地上,牢头狱卒们站在两边不动,不远处,赵县令神情麻木地立着,离尸体一丈开外,赵燕娘嚎得死去活来。
气氛古怪又诡异,雉娘抬头看了看天空,分外高远蓝净,空气也格外的新鲜。
她上前站在燕娘的后面,脸色悲痛,面无血色,惨白一片,抖着唇看着父亲,然后咬着唇低下头去。
巩姨娘早就抹着眼泪哭起来,哀哀切切的。
这时,去董家吊唁的赵守和与段鸿渐回来了,赵守和骤然色变,不敢相信自己的眼前,怎么一转眼的功夫,竟发生这样的事情。
他一路走来,听到有人议论母亲害死祖父,毒哑祖母,一询问,才知今日有人状告母亲,还是当年祖宅的邻居。
对于这些话,他不愿意相信,母亲虽然为人抠门些,对下人们严厉些,但对于他来说,确实是一位慈母,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一路疾步行来,恨不得长上翅羽,还未近县衙,就听见燕娘的哭喊,他的心往下沉,不敢置信地看着地上的尸体。
随后进来的段鸿渐也惊得张大了嘴,他下意识地别过头,看一眼赵燕娘身后的雉娘,目光复杂。
雉娘低着头,一副想哭不敢哭的样子。
赵县令见到儿子,神智回来一些,&ldo;正好,你们都在,为父就将此事说清,董氏心毒手辣,早年间,害死你们的祖父,毒哑你们的祖母,这么多年来,仗着打理内宅,虐待你们的祖母,被人揭发,羞愧自缢,罪有应得,为父待会休书一封,命人连同董氏的尸身一起送到董家,此后,董氏与赵家再无瓜葛。&rdo;
赵守和惊得说不出话来,赵燕娘却尖叫起来,&ldo;爹,你怎么可以听信小人的话,娘待祖母一直都很好,什么时候苛待过她?&rdo;
赵县令让人将两个婆子带上来,两个婆子想活命,还没有挎问,两人就招了,不停要说着是受董氏指使,否则借她们十个胆子也不敢虐待老夫人。
她们不过是奴才,主母的事情不敢向外声张,赵县令让人将这两个婆子狠狠打了二十大板,当场执行,衙役们可没有留情,都是下死手,二十板下来,两个婆子不死也残。
一顿板子下来,两个婆子股部血肉模糊,瘫烂在地上。
赵燕娘一脚踢在其中一个婆子的身上,&ldo;该死的奴才,谁给你的胆子,居然敢诬陷主母。&rdo;
赵燕娘又朝这婆子踢一脚,怒骂起来,&ldo;死奴才,谁让你乱说话的,小心本小姐将你们卖到山里。&rdo;
婆子气若游丝,&ldo;求大人饶命,饶命…&rdo;
赵县令眼神冰冷地看着她,赵守和上前一把将她拉住,&ldo;燕娘,够了。&rdo;
&ldo;大哥,她们诬陷娘,肯定是受人指使的。&rdo;她转过身,一把推倒雉娘,愤怒地指着巩姨娘,&ldo;你说,是不是你指使她们的,你不过是个奴才,别以为弄死我娘就能当上县令夫人,我告诉你,那是白日做梦。&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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