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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1页）

他的小姐太没有防备心，不只是对他，还对所有人，他看着月华，似是看着他的一切：&ldo;不，我会说，小姐，您的长辈没有告诉过您，对待外人，要有防备心吗?&rdo;

&ldo;e，一般来说，没人会对一个失了忆的人有防备心吧。&rdo;月华重新躺回去，把手放在肚子上，又突然笑出来：&ldo;更何况，你那个时候那么老实巴交，看着就像一个离了妈妈的小奶狗，呵呵呵&rdo;

老实巴交?小奶狗?靳言坐在月华旁边，左腿拱起，胳膊搭在腿上，手里还拿着那个盒子，丝毫没有以往的斯文优雅，而是多了几分肆意。听到月华的话，挑挑眉，看月华笑的开心，也微微笑起来，声音几不可闻，&ldo;是吗。&rdo;

&ldo;不过……&rdo;月华认真的看着靳言，以往总是笑着的他，难得严肃起来，&ldo;有些事还是要弄清楚的，譬如说，失忆是真的吗?受伤是真的吗?救爷爷是认真的吗?有目的地潜入温家是认真的吗?狼子野心是真的吗?现在的你……是真的吗?&rdo;

靳言笑起来，目光里却是悲伤与不愿，他语气轻快，把玩着红盒子，不去看月华：&ldo;这是小姐的在问，还是温雅在问?&rdo;

月华皱皱眉，&ldo;什么意思?&rdo;他讨厌要动脑子的东西。

靳言还在笑，就像以往一样，温柔，完美，他的小姐喜欢这样的靳言，他轻笑一声，&ldo;若是我的小姐的吩咐，是一个答案，若是温家温大小姐所问，&rdo;他转过头看着月华，依旧是那副笑脸，让人挑不出错处，&ldo;就是另一个答案了。您，要哪一个?&rdo;

月华觉得有点奇怪，却又说不出哪里奇怪，温雅和小姐，不是一个人吗?放弃，直接问昆仑：&ldo;昆仑，他什么意思?&rdo;

&ldo;昆仑不懂，要不……宿主直接问问他?&rdo;

月华表示跟聪明人打交道很累，何况还有个不顶用的昆仑……

昆仑:昆仑不顶用，真是对不起宿主……

算了，&ldo;什么意思?&rdo;最后月华还是直接问了。

靳言看月华的眼珠骨碌碌的左右转一圈，最后却说出这四个字来，低沉的笑声从胸腔里传出来，他微微弯腰，靠近了月华一点，眼神专注有神，&ldo;温家大小姐和我的小姐自然是不一样的，您要听哪一个?&rdo;

温家大小姐和……我?是这个意思吗?难道说……月华似乎抓住了靳言的意思，只不过，是他想的那样吗?权衡了一下，掩下心中的震惊，说：&ldo;对你的小姐，要怎么说呢?&rdo;温家大小姐和我的小姐，两个称呼的区别还是比较明显的，靳言的意思是，温家小姐是外人，他的小姐，是内人的意思吗?

靳言又笑起来，傻傻的，就像个得到了糖果的孩子。他好像很高兴，月华这么想，也就这么问了。

靳言有点惊讶，摇摇头，&ldo;对着小姐，靳言时刻都是高兴的。&rdo;

月华觉得，莫不是靳言当了长时间的执事，连奴性都磨出来了?

&ldo;宿主，你被带偏了。&rdo;

月华一震，没错，他很容易被靳言带走，他对靳言的防范心，已经低到这种程度了吗?这不是个好现象……

&ldo;你还没回答我。&rdo;

靳言不明白为什么月华突然就生气了，虽然看着没有什么变化，表情，声音，跟刚才没有什么两样。但他心里就是有个声音在提醒他，他的小姐生气了。他的小姐，连生气都是淡淡的，不让人察觉。

&ldo;是。&rdo;

月华猛的转过头，不放过靳言的一个表情，&ldo;是?&rdo;

&ldo;嗯。&rdo;靳言迎上月华的目光，他的小姐的眼睛中映着他，也只有他，&ldo;是真的，失忆是真的，受伤是真的，救老爷是机缘巧合，不能算得上真心，但也算不上假意。

&ldo;不算真心，也不算假意?&rdo;月华冷哼一声，&ldo;真是个好回答。那，剩下的呢?&rdo;

靳言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叹口气，带着无可奈何的意味，若是品的仔细，还有几分压抑的宠溺，他接着说，&ldo;是。有目的是真的。&rdo;失忆后忘记了目的是真的，有了新的目的也是真的，严格来说，的确是怀着目的潜入，又怀着另一个目的留在这里。

&ldo;狼子野心……是真的。&rdo;若是想要得到你算是狼子野心的话，那我已经筹谋了很久，那份野心令我自己都感到无措。

&ldo;在小姐面前的我，是真的。&rdo;是真的想要靠近你，真的想要拥有你。

月华不知道该说什么，相信?不，不能全部信。&ldo;我不相信。&rdo;他突然开口，说的是戳心窝子的话，&ldo;我不信你，靳言，你是个□□。&rdo;言外之意，你不能留在温家……

靳言早已料到这个后果，就算知道，就算每天都做心理准备，准备迎接月华的愤怒与厌恶，就算现状比他想象的要好很多，但是亲耳听见月华这么说，还是觉得胸口空了一大块，仿佛被人挖了什么出来，血淋淋的扯着疼，又塞了什么进去，重重的压迫着他的胸腔，闷得他喘不过气来。他以为他的小姐会把他送到温老爷子那里，但是，没有。

他心怀侥幸的欺骗着自己，也许小姐并没有发现，也许他的小姐不想让自己离开。可是，谎言就是谎言，就算说了千遍，那也是谎言，和平温馨的假象终究会像暴露在阳光下的塑料花一样慢慢褪色，变得苍白丑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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