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条初次浮上水面的人鱼一样‐‐
曜臣紧跟着这只救生圈,慢慢地在水中移动。
月国水下的两条腿轻轻地并拢,不知用怎样的姿势控制自己前行。
&ldo;别漂得太远了。&rdo;
&ldo;是。&rdo;
曜臣揽住人鱼的救生圈,一刻也没有松过手。他带着泳圈里的人慢慢往池中心靠拢,水池的深度也逐渐加深。
脚底不再能触碰到泳池的底端,月国的上身都显得无措起来。
&ldo;对不起,我不会游泳。&rdo;
不知为何,他捉住了曜臣的小臂,结实的肉让他握着觉得更加不安。
有必要这样的紧张吗?
明明是个28岁的成年人了,害怕游泳到这个地步,作为同龄人的曜臣会怎么看他…
因为紧张和心事,泡水的体验也变差了。
在中心漂浮了一会,月国的额顶都流下了汗。
&ldo;如果觉得不舒服,我们就回岸上去吧。&rdo;
&ldo;好。&rdo;月国顿时放开手,又呈现两手扶着救生圈的姿势。大概是时候回去了,否则留着妹妹一人在岸上,他也不放心。在回程的一瞬间,月国却觉得脚下有着异样。&ldo;等一下,曜,曜臣……我的膝盖好像动不了了……&rdo;
被一阵刺痛震得动弹不得,月国紧张得表情扭曲起来,又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捉住曜臣的双臂。
&ldo;不好意思,不好意思……&rdo;
膝盖处的筋肉像是被某样东西缠绕着,恐怕是抽筋了。
&ldo;我知道了,你冷静下来,不要乱动,我们慢慢去岸上。&rdo;曜臣揽着月国的救生圈,两人的距离比刚才贴近许多,&ldo;你从来没有游泳过,膝盖又曾经骨折,严重缺乏锻炼。正是因为如此,才容易引起水下抽筋。刚才活动并不剧烈,应该不是很严重。&rdo;
&ldo;是,是……&rdo;
明明他已经受伤了,曜臣的心脏却有种兴奋的感觉。
两人缓缓移到了岸上,月慧已经休息完毕,她看着熟悉的身影是以抱着的姿势走过来的,眼神充满了不可思议的质疑。
&ldo;哥,你在搞什么呀,你的腿不会是抽筋了吧!&rdo;
月国紧紧抱着膝盖,在地上坐下来休息之后,最近一处的救生员就过来进行了按摩。
大概是脉络掌握得很好,膝盖的抽痛也很快得到了解脱。
接受治疗后,月慧一直在嘀咕:
&ldo;下次再也不让你和我哥单独相处了,这算什么情况呀,好好的泡水变成了受伤。大学时也是,认识你以后哥就摔成骨折了。今天如果留下后遗症怎么办?你下次不要跟我哥接近了。&rdo;
这不是曜臣的错,一切都是自己不小心。
但是月慧一直在强势地指责,让他不敢开口反驳。
月慧没有真的责怪曜臣,并且在她指责的语气之中,曜臣听出了她刻意撒娇的部分。
她不是真的在担心月国。
只是对于那时把月国抱起来的亲密举动,她非常不舒服,又不愿意当面说出,只能借着担心哥的念头说这些话。
游泳池的小插曲就这样过去了。
曜臣那时产生的悸动,后来一度忘了是怎样的感觉。因为后来的感情已经不再如当日。可是却始终记得月国躺坐在泳池边的模样。
人鱼回到岸上与人类一起生活,要割掉自己的鱼尾,但是会受到伤害,会无法行走。
童话中的故事,曜臣总有一丝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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