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初雪吧？&rdo;她问。

&ldo;嗯。

&rdo;

&ldo;好美……&rdo;她的声音简直如雪花一样轻薄。

沉默了片刻之后，我问：

&ldo;你喜欢手工艺品？&rdo;

&ldo;嗯，不过只喜欢木头的……&rdo;

&ldo;为什么？&rdo;

&ldo;因为我觉得只有木头的手工艺品是有生命的。

会变色，会变形，会发霉，会损毁。

木头不像玻璃球或八音盒那样，无论过多少年，都还和当初一样。

&rdo;

&ldo;不变，难道不好吗？&rdo;我奇怪地问。

&ldo;这世上没有永恒不变的东西。

如果有，便是骗人的。

&rdo;

&ldo;这理由倒是第一次听说。

&rdo;我感到有些好笑地看着她。

她却只顾看着眼前的飞雪，语调轻柔却固执地回答：

&ldo;不是理由，是事实。

&rdo;

她抿紧了嘴唇，眼神里夹杂着一股我看不懂的忧伤，她仿佛是在回答我，但又仿佛不是在回答我，而是在说给远方的某个人听一样。

在我正思索着她话中意思的时候，她忽然从包里取出一双粉色手套来，递给了我其中一只。

我本想拒绝，但看着她平静的眼神，却又鬼使神差地接过，套在手上。

却不禁想到在十一月，应该很少有女孩能从包里掏出手套来。

&ldo;应该还没到戴手套的季节吧？&rdo;

&ldo;因为我怕冷……&rdo;她仰起脸来微微一笑，腮边现出一个浅浅的酒窝。

&iddot;

因为下雪的关系，我提议就在附近简单吃一点算了，寻露似乎也没有在雪中走太远的打算，就在附近找了一家味道不错的川菜馆。

等菜的时间里，大厅里食客寥寥，音箱里一直循环播放着信乐团的《海阔天空》，我和寻露隔着桌子望着对方，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一直到菜上齐了之后，寻露才忽然问道：

&ldo;你平时喜欢听歌吗？&rdo;

&ldo;是指流行歌曲吗？&rdo;

&ldo;不然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