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舟：&ldo;你先带他回船上等我吧。

&rdo;

澈丹：&ldo;你干吗去？&rdo;

空舟：&ldo;宇宙杀手送了我几张免费杀人券，不用浪费了。

&rdo;

澈丹：&ldo;啊？师父，你要杀谁啊，师父！

&rdo;

在澈丹的喊声中，空舟去拿号了。

空舟：&ldo;只要想得够仔细，就总是有人可杀的。

&rdo;

6　梦中乐手

梦里发生的事当然不全是真的。

‐‐空舟禅师

1

澈丹常觉得自己选错了职业，可这职业本来也不是自己选的。

说选错了师父也不对，师父也不是自己选的。

澈丹又觉得这样挺好，都不是自己选的，出了什么问题，抱怨起来立场很稳，谁也不能说他是活该。

这世上能给人选的多数都是假象，其中最假的就是让人以为自己有的选。

澈丹现在就感觉出了问题。

年纪轻轻，成天跟死人打交道就算了，跟各种星球的死人打交道就算了，跟恐龙一起生活在侏罗纪就算了，跟师父永远讲不清道理就算了，澈丹不明白的是，自己为什么要研究&ldo;盘古号&rdo;最当红偶像小生的音乐作品，如果那东西能算作品的话‐‐不对，如果那东西能算音乐的话。

澈丹：&ldo;为什么？谁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rdo;

荤荤没法回答，空舟不想回答，曹德没工夫回答‐‐他正沉迷在那位名叫欧阳舜熙、绰号&ldo;舜宝&rdo;的偶像的演唱会表演中。

全息演唱会服务可以让你置身现场，曹德花了自己所有积蓄坐在了第一排，如今已经站起来了，正跟着旁边的小姑娘一起高喊，喊的是什么估计他自己都听不见。

要想看清曹德喊的这一幕，也是要收费的，这叫&ldo;现场观摩粉丝&rdo;项目，包装欧阳舜熙这样偶像的娱乐公司早就发现了，有些人就算不喜欢一个偶像，也会关注他的新闻动态，观察他的粉丝，并在观赏粉丝们疯狂的表现时，发出讥讽，从中获得一种奇怪的优越感。

那么，为什么不能让他们为这优越感付钱呢？宇宙中没什么钱是不能赚的。

澈丹不想看，澈丹也不缺优越感，无奈空舟说了必须看‐‐空舟命令澈丹不光要研究欧阳舜熙，也要研究他的粉丝群体。

空舟：&ldo;人是无法单独成为人的，周遭的人决定了你。

&rdo;

澈丹：&ldo;师父，你要这么说，我就更为我的人生担忧了，你看看我周遭这都是什么人。

&rdo;

空舟：&ldo;你知足吧，你再看看我。

&rdo;

澈丹没力气跟师父拌嘴，他全部精力都被这丰富发达的娱乐产业耗尽了。

追一个像欧阳舜熙这样的明星，时间和金钱是永远不可能够用的。

现场演唱会就不说了，只要钱给够，你可以置身他主演的电影中做一个龙套，你可以在他乘坐的飞船上伪装空乘，你可以获得出现在他楼下三秒钟的机会‐‐当然是否能引起他的注意就看运气了，毕竟也不是所有事都能用钱解决的。

澈丹通过这段时间的研究琢磨出来，正是因为不能全用钱解决，才更有意思。

在不明码标价的时候，追求者们仿佛得到了一个公正的舞台，大家获得了可悲的平等……

不想了，看个破偶像再把自己弄抑郁了可太不值得了。

澈丹关掉欧阳舜熙的影音，去找空舟。

空舟正在听歌，摇头晃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