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舌之战竟显得那一口良药没有半分苦意，反而有些清甜。

舌尖更似有其灵魂一般灵活自如，颇有些技巧。

如此二三循环，暮云竟生出了丝丝热汗。

&ldo;可我只爱一个乐族人。

&rdo;他此刻声音有些低哑，十分诱人。

&ldo;花言巧语。

那为何定情四百年，却从未真正……&rdo;

今日不知为何，暮云此生第一次发觉情字难耐，甚至有些痛苦。

这拉扯之痛，让她清晰的回忆起他每一次的逃避，每一次都避重就轻。

可他聪明至极，又怎么会真的不解风情。

&ldo;容夕……这到底是何故?&rdo;

&ldo;我不愿以虚幻之身待你。

&rdo;

&ldo;可你这……&rdo;暮云目光上下扫于他身上，此意不言而喻。

&ldo;可这一切本就是幻象，你沉迷其间，却叫我清醒?&rdo;

暮云今日反常，不退反进，一把勾上他脖颈，气息滚热，吹在他耳旁。

凤容夕一把扯去她眼前白绫，那一双沁水的金瞳，爬上脸颊的微红，无不提醒着他。

暮云此刻，是中了一种毒。

暮云后来清醒，这才堪堪反应过来自己是中了某人的计。

倒是不悔，只是悔恨当时当刻神志混沌，他当时的模样在脑中模糊一片，硬是没留下半分回忆。

再看向他，他此刻呼吸绵长，似是沉溺于一场好眠。

旁人或许不会察觉，但细看之下暮云便知他此刻身体定是过度内耗。

其发色与从前相比稍浅，眼下亦生一道细不可察的浅纹，唇瓣光泽不复，却略有干枯起皮。

这几十年间，他真的被拖累的疲惫至极。

这是暮云第一次清楚的发觉他早已不再年轻。

他是陪伴着外祖，曾替外祖冲锋陷阵荡平反族的将军。

他是那个十万年前就存于世间的古族祭司体内分化出的凤火之灵。

就算是没有奕丞之危，他与她又能走到何时何地……

&ldo;这般看着我，可是觉得我老了?&rdo;不知何时他于梦中醒来，这声音略有些沙哑。

&ldo;对不起……我真的是个很没用的人。

时而充满希冀，时而又总想顺应天命安排。

&rdo;

&ldo;你我们明明说好了要拼尽全力走过这四百年。

可当我真的看见你如此模样，我心里除了放弃，便再无其他想法了。

&rdo;

非是暮云不想说下去，而是他不再给她这样的机会。

唇齿分离，他就那样笑着看她。

那笑似乎在问，你还有何话说?

&ldo;我不说了还不行吗……&rdo;暮云红了整张脸，将他推开了半寸。

&ldo;你不问问我如何处置蓝舒?&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