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自从昨天被他表白后，面对他时，心中总不像往常那样坦然，被他波澜平静的问起，自己反像做错了事似的，要为自己的辞别找个合适又恰当的理由。

&ldo;嗯，一直待在皇宫里，想到处走走，看看外面的世界。

&rdo;

他不置可否，亦没有挽留，只淡淡问道：&ldo;几时出发?&rdo;

&ldo;跟你辞别了，这就出发。

&rdo;

&ldo;我昨天说要娶你，你说考虑考虑，这就是考虑的结果?&rdo;他依旧是淡而又淡的语气，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

林月不知道说什么好，说自己高攀不起上古神仙?说自己心里已经有了别人?还是，说这仙山之上，他身边莺燕不绝，根本没必要多自己这一个?

……

好像说什么都不妥当，不是将自己放得太低，就是难免要伤了他骄傲的自尊。

见林月不说话，凤衾起身，绕过流光溢彩的桌台，来到林月面前，嘴角弯起一个弧度，带着三分笑意的道：&ldo;你好像很在意我昨天说娶你的话，其实这话，我不只对你一人说过。

&rdo;小时候玩过家家时，好像也对着一只小凤凰说过。

那三分笑意，是他嘴角那一如既往的嘲弄。

混蛋!

林月心中长舒一口气，狠狠的骂了一声，随手抓起台面的一方干净砚台，向凤衾砸了过去!

叫你戏弄我!

凤衾没有躲，伸手轻轻巧巧的将砚台接过，漫不经心的问：&ldo;准备去哪里?&rdo;

林月想想，还是告诉他实话：&ldo;去上次买糖画的小镇，那个小镇四面环山，风景又美，上次匆匆而过，都没来得及好好欣赏，这次去那里逗留几天，侵染一下南方水乡的风姿。

&rdo;

顺便会一会水魔!

&ldo;嗯，是个好去处。

&rdo;他抬头，转身坐回长凳，双手扣着台面，对林月淡然一笑：&rdo;好走，不送!&rdo;

这姿态，洒脱的叫林月心里由衷的佩服!

入夜，残烛摇曳，破絮飘摇的庙里已经没有水魔的身影，红蜻蜓突着一双眼睛，磨磨怔怔的对着庙里的神像发呆，林月定睛一看，神台上的神像是新筑的，和那天晚上的神像简直云泥之别。

那晚的神像面目狰狞，而这个神像，五官俊美，那双眼睛，与东旋的眼睛有一两分神似。

林月伸手拍拍红蜻蜓的肩膀，将她板正过来，见红蜻蜓两行清泪，挂在那突出的眼珠下面，不知在伤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