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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西侧的紫檀木黑漆长案上,两个小太监一左一右拉着青藤纸两端,中间一个青年宦官,手持沾满朱砂墨的狼毫笔,正在誊抄倪孝棠的青词,左手食指上戴着枚硕大的红宝石戒指,发出深邃恢弘的幽幽华光。
有个小太监进来禀报:&ldo;张内翰,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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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一闪奉命进来,先朝北墙上的兴献帝画像叩了个头,然后再转向长案,又叩了个头。
&ldo;卑职林一闪,参见督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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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白如玉的青年抬起头,他穿着一件大红云雁补子,神态温和高贵。
&ldo;起来吧。
&rdo;张晗道,他的声音柔和娴静,脸庞温润含笑,透出一种很舒服的气质。
第22章厂督(下)
&ldo;起来吧。
&rdo;张晗道,他的声音柔和娴静,脸庞温润含笑,透出一种很舒服的气质。
&ldo;这在宫里,就不要称督主了。
&rdo;&ldo;是,内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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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礼监首席秉笔太监张晗,宫中人尊称&ldo;张内翰&rdo;,以书法和温和柔善著名,才思也很敏捷。
皇帝偶尔钻研章句时,总喜欢点他侍奉在旁,在灵感枯竭接答不上大臣对句的时候,张内翰奉上盖子下面写着答句的茶盅,皇帝喝茶揭开盖的时候就能对句如流,往往以神来之笔赢得群臣褒赞恭维。
屏退了闲杂人等,林一闪先向张晗禀报了将莲序安插于沈徵身边之事。
张晗说:&ldo;这样的人值得留下吗,背叛只有从不和无数次。
&rdo;他说话温柔款款,和颜悦色。
林一闪对道:&ldo;杀了她更加不值得,只会浪费卑职栽培她多年的心血,不如换一种方式加以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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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晗握着笔,端详了一会儿倪孝棠的章句,又回头看林一闪,笑着说:&ldo;你还是心软,也罢,就用这个借口饶她一回,再有下次,就不能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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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一闪连声称是。
张晗又说:&ldo;进来宫中有一些流言,皇上心里不悦。
你要去一趟福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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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一闪意识到这才是今日谈话的重点,专注地听。
张晗:&ldo;壬寅之叛发生后,皇上曾给曹端妃的父亲曹察赐金安抚,放归其乡;他带着族人回到福建,你过去调查现在曹氏一族中还有哪些曹察的直系存在。
尤其是……&rdo;
他说到此处,停顿了一下,突然压低了声音:&ldo;曹端妃膝下有两位小公主,壬寅叛乱发生后,推出午门问斩时却不见了一个小的,皇上的心愿是要找到这个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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