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间那件不快的事儿也就此过去,吃饭时候景深问起先生有关&ldo;延祚先生&rdo;的话来,知晓那人确系是村南住着的崔祜伯伯后又惊又喜。
桌上另一个戳破一碗儿小馄饨的人也下了决心,众人快吃完时忽提想打耳洞的话。
先生头个回应:&ldo;不是怕疼不愿打么?&rdo;
&ldo;可是景深送我的耳坠儿好看得紧,我想戴它。&rdo;
另外两人看向景深,景深吓得馄饨复落进碗里,扶着碗问:&ldo;她这般可爱,你们就不想给她东西吗?&rdo;
夏先生看景深的眼神越发深邃,阿溟则在心里将这话一字不差地记下来。
景深匆匆吞了余下几个馄饨,饭毕回屋绘了几幅九九消寒图送给几人。
冬至起入数九寒天,景深画消寒图时讲究得很,算是投人所好。给阿溟画的幅是铜钱形的,给先生的是写了&ldo;亭前垂柳珍重待春风&rdo;的写九图。
给夏意的一幅则是梅花形,画一枝素梅,上头九朵梅花,每朵九瓣,每过一日便染红一瓣,待梅花全红时便也出九到艳阳天。
夏意将消寒图贴在木格窗上,有时拿朱砂点红,有时干脆用她的胭脂点一瓣儿。
冬至后夏先生在村里打探了番,听说吴家阿婆就常给村里丫头们打耳洞,便做了些肉菜交与夏意带去。
夏意虽下了要打耳洞的决心,却没想到来得这般快,一路上心砰砰直跳。
帮她提着菜的景深笑:&ldo;我陪着你,怕什么?&rdo;
&ldo;你陪着我,我就不疼了么?&rdo;
景深一噎,却非是夏意的话有意噎他,相反是她的话问得太过认真他答不出口。
他又不是什么灵丹妙药,怎么会有他在就不疼。
两人来了吴家小院外,院门敞着,里头好似热闹得很,清了声嗓子才敢叫人的,吴阿婆孙女儿出来迎的人。
进去后才晓得里头是怎么热闹的,堂上坐满了人,老的少的小的都在,男人们围坐在一堆喝酒谈天,女人们另坐一圈儿纳鞋底嗑西瓜子儿。
吴阿婆听两人是提着肉菜来打耳洞的,笑:&ldo;都是邻里,还带啥东西。&rdo;
屋里她媳妇附和:&ldo;不过倒是个好天,外头冰天雪地的雪也没化,今儿打不疼。&rdo;
&ldo;真不疼?&rdo;
这下妇人只是笑笑没说话,夏意觉得是白开心了,与景深一道等了会儿吴阿婆才拿着东西来:&ldo;到外头来,快便打好了。&rdo;
夏意跟上她,景深正要跟上是屋头嗑瓜子的妇人们就笑起来:&ldo;小姑娘打耳洞你跟去干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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