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相机的闪光灯持续地在他们头顶闪过,季布在黑夜里强光带来的第一下头晕目眩之后就挡在陆安的前面。一串笑声肆无忌惮地在绿化带那边发生,季布现在对这个声音已经开始熟悉了。
&ldo;你跟踪我?&rdo;季布不相信地问了一句废话。
卫未一从那堆修剪整齐的灌木丛中挤出来,陆安也走出来,她意识到他们认识,这对她来说,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糙,&ldo;他是谁?&rdo;她问季布。
卫未一快速地笑了一下,&ldo;我是谁?季布?&rdo;
&ldo;是……&rdo;季布看了一眼陆安那期待的眼神,想要骂出的一句话咽了回去,&ldo;陆安,他是我弟弟。这只不过是……这孩子的恶作剧。&rdo;
陆安在听到这句话之后才能够顺畅地呼吸。卫未一心满意足,季布还是第一次对他的存在有所承认,无论是何种形势的承认。&ldo;我是他继父的儿子,&rdo;卫未一补充了季布的话,&ldo;我……&rdo;
&ldo;陆安,&rdo;季布打断了卫未一的话,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回头又对陆安说,&ldo;我先送你上楼。&rdo;
卫未一果然老老实实地闭嘴待在原地,目送着季布离开。季布在楼上一待就是两个小时,出来的时候,卫未一缩在门口,秋天的晚上很凉,卫未一穿的很薄,还是白天那套衣服。见着季布之后就宠物犬一样地窜起来,&ldo;你怎么这么久呢,你就不怕我把照片……&rdo;
&ldo;你想把照片给谁就给谁,&rdo;季布平静地说,声音不大却气得卫未一吞了声,他看着卫未一挑衅的眼睛,&ldo;你最好赶紧把照片发出去,陆安如果现在息了影,马上就能跟我结婚了,我真是求之不得。&rdo;
卫未一沉默了,季布觉得自己几乎看得到他那个呆滞的大脑在缓慢地思考,他没有理会他,径直去开自己的车,一阵冷风过来,卫未一打了个喷嚏,跟到季布的跟前,在车窗外低下头,&ldo;你能把我捎回家吗?&rdo;
季布看了他一眼,向旁边摆了摆头,卫未一马上绕到另一边,上了车。
车开出去,只沉默了头五分钟,卫未一问季布,&ldo;刚才你跟她上床了?&rdo;
季布没有理他,好像压根就没听到。
卫未一不屈不挠地继续问,&ldo;你就那么喜欢她,现在就打算跟她结婚了?婚姻有什么好的?你看不到你妈跟我爸吗?&rdo;
季布的车速突然飚了上去,卫未一没系安全带又探过脑袋来跟季布说话,结果被晃了一下,头撞在后面,&ldo;操,又不是战斗机,居然能突然加速到这种程度,都要被你的速度压在靠背上了。&rdo;
一阵沉默,卫未一看得出来季布急于摆脱他。
&ldo;季布,人类都是天生撒谎成性的动物,你也在骗我吧?不然你怎么会一面在酒吧里跟女人勾勾搭搭,一面又说要娶她。&rdo;卫未一忽然说,&ldo;以你和你妈那样高雅的个性,你们会爱上谁啊?你们会对谁特别用心啊?&rdo;
季布瞥了他一眼,&ldo;你还跟着我去了酒吧?&rdo;
&ldo;酒吧里我没亲眼看见,是我雇的私人侦探提供的照片。&rdo;卫未一谦逊地说,&ldo;我的业务能力明显赶不上职业侦探。&rdo;
&ldo;亲爱的弟弟,那只是男人婚前醉酒后的正常狂欢。&rdo;季布干巴巴地说。
&ldo;是吗?如果你是我的男朋友,哪怕被我抓到一次你跟女人在酒吧里搂抱亲热的醉酒狂欢,我都非杀了你不可。&rdo;卫未一嗤笑地说。&ldo;你能有多爱那个蠢女人呢?至少没有达到想要娶她的程度。你认识她才一年,她那样的大忙人,你多久才能跟她见一次面上一次床?你要打发很多孤独的时间,所以……不如你来找我吧,我保证能让你满意,而且我还很干净,保证让你用着放心。&rdo;
季布没有回答他,把车开回自己家,停下了车,&ldo;把陆安的照片还给我。&rdo;
&ldo;你真是绅士,如果你现在动手抢相机的话,我也不一定打得过你。&rdo;卫未一缩回座位上,卡片机上在手上抛来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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