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惊之下，楚谣抖了抖手。

听众锦衣卫齐声道：&ldo;是寇大人!&rdo;

楚谣瞄一眼淡定自若的寇凛，举着筷子眨了眨眼睛，这是唱哪一出?

谁料想这还没完，又听一声喊：&ldo;是谁给了我们美味佳肴?&rdo;

众锦衣卫：&ldo;是寇大人!&rdo;

楚谣低头一瞧，这满盘子青菜豆腐，连点荤腥都见不着，也能称得上美味佳肴?

第12章状告

饭前口号仍在继续。

&ldo;是谁给了我们似锦前程?&rdo;

&ldo;是寇大人!&rdo;

&ldo;是谁令我们锦衣卫在大梁人敬三分?

&ldo;是寇大人!&rdo;

&ldo;锦衣卫守则第一条是什么?&rdo;

&ldo;做人不可忘本，吾等誓死追随寇大人!&rdo;

&ldo;锦衣卫守则第二条是什么?&rdo;

&ldo;寇大人……&rdo;

……

一番问答下来，楚谣满脑子尽是&ldo;寇大人&rdo;，提着筷子的手都要僵了，眼睁睁看着菜汤上的热气慢慢消失。

她总算知道御使弹劾寇凛的无数条罪名里，其中那条&ldo;饭前十八问，擅改锦衣卫守则，抹灭圣恩，只为自己歌功颂德，或有谋反之心&rdo;是什么意思了。

只不过弹劾也是白搭，圣上压根不在意。

大概在圣上的意识里，没有哪个想造反的会这么蠢。

&ldo;吃吧。

&rdo;

&ldo;谢寇大人!&rdo;

终于可以动筷子了，楚谣夹起一块凉透了的豆腐，仍在为那句&ldo;美味佳肴&rdo;耿耿于怀。

不过看向寇凛那一桌，金盘子里盛着的真真是珍馐美食。

视线再一扫，她惊讶的发现临近几桌每一桌的菜品都不一样。

自己这一桌的青菜豆腐，与其他二十几桌相比，算是极差的，却又不是最差的‐‐有一桌只摆放着一桶米饭，连下饭菜都没有。

楚谣原本以为菜品是根据官位来区别的，可一看与自己同席的四个人中，有副百户也有千户，吃的都是青菜豆腐。

而隔壁桌六个校尉，却有鸡有鸭。

正疑惑不解时，与楚谣同席的千户食不下咽着道：&ldo;哎，我上个月家中有事，告了十几天假。

&rdo;

其余三人也跟着叹气，一个个愁眉不展的。

楚谣从他们的对话中多少猜出一些，众人的俸禄是按照官位给的，但提供的伙食不是，上个月你为衙门做了多少事情，直接决定了下个月你在衙门里吃什么。

根本不管你的出身和官位。

楚谣还是头一回见识，难怪锦衣卫的内部管理饱受御使和礼部诟病，指责寇凛没有规矩，乱搞一通。

楚谣边想着，边默默吃着饭。

身边空位上突然多出来一个人，是段小江：&ldo;哎呀，方才去了趟诏狱，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