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话的人声音稚嫩，说话语速也慢，可我感觉很是熟悉。

我略过少年，快步绕过巨石：&ldo;宋远?!&rdo;

不等他回答，我先是一愣，这是什么情况?

眼前的人，说是宋远，看着更像是他儿子。

少年的五官与宋远极为相似，身形却比宋远小上了一个号，墨发散在身周，皮肤雪白，五官精致，满脸稚气，玉雕的人儿似的，冰雪火光中兀自剔透着。

&ldo;你怎么变小……&rdo;

我蹲在他身边想推他一把，手却穿过了他的身体。

话刚说了一半，我便举着穿透他身体的那只手僵在原地。

这……他是幻境中人?

我蹲在原地，错愕不已。

火堆旁的两人好像没看见我，依旧有说有笑讲着自己的话。

&ldo;还有这样的地方?不是吧不是吧，你别是骗我的?&rdo;

少年看着约莫十六七岁，黑衣轻裘，马尾高束。

他微微仰着脸，坐在干草堆上拿着根木枝在火堆里翻了下，让火烧得更旺了些。

抬手时，我看见他腰间有个小东西被火光反得闪了闪，再想仔细看，却已经被遮在轻裘之下。

&ldo;我骗你做什么?&rdo;年少时的宋远口齿不怎么清晰，表述也很奇怪，想是少与人交流的缘故，&ldo;我们那儿连会说话的东西都没几个，大家的形状也不一样，名字又能有什么用。

&rdo;

我眼看着黑衣少年眉尾一抽：&ldo;啊这……&rdo;

他想了会儿，摆摆手。

&ldo;行吧。

&rdo;少年将木枝往火堆里一扔，几点火星迸出来，落在他的脚边，他却看也不看，直接躺倒在了干草堆上，&ldo;我也懒得管你是哪儿来的，但你能不能别再跟着我了?我可有要事在身，实在没心情带小孩。

&rdo;

我望他一眼，虽然但是……他自己不也是个孩子吗?

&ldo;我不是小孩。

&rdo;

宋远眼睛一抬，薄薄火光将他的眼瞳映得琉璃珠子一般清澈透亮：&ldo;更何况我才出来，我不认路，也没有钱。

&rdo;

他说得理直气壮，想起从前他随手便要赠我一捧鲛珠的奢侈做派，我不禁失笑，这差得还真挺大。

少年「嗤」一声：&ldo;你要蹭吃蹭喝找别人啊，我也穷，我就这么一点儿碎银子都叫你吃喝没了。

&rdo;他说着，嘟囔道，&ldo;你说你这人哪来的脸皮?非亲非故的，愣要巴着我这个穷光蛋给你花钱，我这是倒了什么霉要捡个甩不掉的祖宗……&rdo;

少年本是抱怨，没成想宋远听完，认真思考了会儿：&ldo;按照年岁，我确实可以当你祖宗。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