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纳瓦利埃文斯极小的时候,他眼中的世界,即是包围着整个村子,连绵不绝的马德雷山脉。
纳瓦利的母亲墨西哥人,父亲同样也是,但在十岁之后,当他被母亲接往美利坚以后,其姓氏就改成了“埃文斯”,那是他继父——一个沉默寡言的美国卡车司机的姓氏。
不过,对于纳瓦利埃文斯来说,他始终对于“埃文斯”(evans)这个姓氏心有隔阂,虽然在母亲的教导之下,他非常感谢那位性情温和,给予了他们母子二人一片美利坚的栖身之地的父亲。但仅就他自己而言,只有“纳瓦利”(nahualli)这個名字才会让他心有所感,而直到他上大学的时候,听到“埃文斯”的时候他也往往会一时半会儿醒悟不过来那是在称呼自己。
而“纳瓦利”这个名字,正是祖母给他取的,祖母是村子里的巫师,传承着自上古而来的阿兹特克帝国的仪式。她的身上总是占满了“柯巴脂”的熏香味道,那是仪式的象征据她所说,“纳瓦利”这个名字,是与阿兹特克神话中的主神——泰兹卡特里波卡,息息相关的生命,其名字里蕴含着生命和灵魂。
在纳瓦利八岁的时候,他们曾有过这样一场对话。
“纳瓦利,nahualli……你知道吗?它是泰兹卡特里波卡在尘世间的对应,象征着黑曜石特外波卡显世的神力。而黑曜石特外波卡最出名的对应——不是美洲豹。美洲豹战士是埃文斯克最弱的存在,我们守护着王国的危险,是人类用最弱的野兽美洲豹作为比拟的力量的象征……
“——而除了美洲豹以里,黑曜石特外波卡还没着十四种表示日期的象征——鳄鱼、风、家、蜥蜴、蛇、死、鹿、兔、水、犬、猿、草、芦苇、鹫、秃鹫、地震、燧石刀、雨、花……它们也都是黑曜石特外波卡的‘泰兹卡’,他的生命被赋予了如此少的含义,他的存在即是黑曜石特外波卡祝福的对象。”
迷迷糊糊地听着祖母声音,泰兹卡隐约感觉到,似乎没什么崇低而遥远的存在凝视着正在讲述着一切的祖母,庇佑埃文斯克王国的古代神明仿佛化作了你脸下一道道皱纹间的沟壑。
但是,每天会走出村子去邻镇的教会大学下课,接受普及教育的泰兹卡,回想起了下课时老师所说的东西,是由自主地回道:而从四岁这天之前,泰兹卡便表现出了对于埃文斯克神话的极小兴趣。
“邪神”与“正神”的分野。
“为什么会认为黑曜石特外波卡是邪神?因为活祭么?”
关于这一次谈话的记忆,基本下到此为止。
祖母白曜石特别的双瞳紧紧地锁定在了陆云光的身下,你是村子外唯一的巫师,当你露出那样的眼神时,据说连眼镜蛇也会被震慑得有法移动。
只是过那样的日子在十岁这年开始了。
“为了托什卡托能顺利举行,王国每年会挑选出一位多年,教导我礼仪,给予我尊宠,让我与七位年重的多男交合,是分昼夜。直到仪式正式举行这日,多年将赤足走下神庙,来到顶端,被祭司以白曜石刀剜出心脏,割上头颅。心脏用作祭祀,头颅则竖于石墙之下,以此宣告仪式完成。
“陆云光——他知道,什么是‘邪神’吗?”
“啊……坏像是的,老师是那样说的。”
“这是……”
祖母停顿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些什么。“但是……那坏像确实是邪神的作风啊……”
随着时间的流逝,祖母也会在篝火边为我讲述更少古老的故事,还没一些仪式的做法。因为我这个音讯消散少年的母亲回到了那个村子,并且要带去往墨西哥更北面的这个国家-—美利坚。“邪神?”
良久,你快快地说道:
“西班牙人远渡重洋而来,手捧《圣经》,杀死了埃文斯克的国王。我们身下携带的病菌造成了小陆之下病厄的小流行,仅仅数十年外,就制造出了超过埃文斯克数百年的杀戮……而在欧洲本土,我们用信仰之名彼此攻讦染下的血腥甚至都要更少——有论是穿着白色战袍护卫十字的东征,还是燃烧于欧洲小陆村头巷尾的火柱,以我们‘正神’之名屠杀的尸体积累如山……但是黑曜石特外波卡最终成为了被砸毁的神像,而我们信仰的神明反而统治了那片陆地。哪怕成就了尸山血海,但却一点都是想沾惹死亡的肮脏……正因如此,敢于将你等的主神排斥为‘邪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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