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啊!&rdo;我道:&ldo;我就躲在树丛后边,听得清清楚楚。有人要对粉巷和凝香楼下手,好像说……&rdo;
&ldo;诶,我就知道,早晚会有这一天。&rdo;紫衣像是有意打断我似的,叹了口气,将手中绣品扔到桌上。
我见她们心情都并不很好,因此虽觉得她们话语中带了许多秘密,却也不敢多问。这次回来,我似乎感觉到她们对我的态度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可这变在哪里我也说不上来来。她们还是把我当这个队伍里的一员。对她们以前的事儿,她们不介意在说话间让我知道,却也没耐心来详细告诉我。
&ldo;那咱们就准备吧。&rdo;粉蝶道:&ldo;你们自个儿收拾去,我就想办法找何公子弄条船过来,两日后,渡过秦淮河,一起离开这里。&rdo;
&ldo;我们要去哪儿?&rdo;水碧问道。
&ldo;谁知道?&rdo;橙浅摊摊手,&ldo;浪迹天涯?四海为家?&rdo;
&ldo;或许也好过成天在这脂粉堆里头打转,叫咱们被骗了身骗了情,最后一身空空还不被人看得起。&rdo;粉蝶道:&ldo;索性任性一回,或许也不错。&rdo;
翠翘却皱了皱眉,&ldo;可是……咱们真能逃得过?&rdo;
粉蝶叹了口气,&ldo;逃不过也得逃,总好过一辈子在这里……&rdo;她欲言又止。
&ldo;对了楚瑟,谢谢你的消息。&rdo;翠翘看着我,温言一笑。
&ldo;……我能做些什么呢?&rdo;我说。
橙浅看我一眼,&ldo;楚瑟,你真准备好了要和我们一起去吗?&rdo;
我微微愣住,&ldo;姐姐这话是何意?我……当然要和你们一起啊。&rdo;
&ldo;这次不比往常。去了,就不知何时还会回到这里了。&rdo;翠翘解释道:&ldo;她是想,你若哪天恢复记忆了,想到你的家人了……&rdo;
我摇摇头,&ldo;我什么也不记得,只有各位姐姐。&rdo;
&ldo;是吗?&rdo;紫衣一手衬着下巴,&ldo;你还有……&rdo;
&ldo;好啦。&rdo;翠翘对我笑道:&ldo;那你回头也准备准备吧。大家各自准备,后天我们就走,离开这里!&rdo;
&ldo;走喽!&rdo;粉蝶大喊一声。
入夏的湖风格外清爽。大家都纷纷上了船,一面感慨粉蝶真是好本事,竟弄来这样好一艘船。
船上还雇了几个凝香阁里的粗使丫头做活儿,我们六个只坐在舱里,透过窗子赏着湖面风光,惬意地吹着风。
&ldo;这是我最快活的一天!&rdo;粉蝶说。
&ldo;来吧姐妹们!&rdo;橙浅这时候才走过来,手中抱着酒,重重往桌上一放,&ldo;咱们来喝酒庆祝一番!&rdo;
&ldo;哟,好酒啊!&rdo;翠翘凑近了脑袋,&ldo;还没开我都闻到香了。从哪儿弄来的?&rdo;
&ldo;可不是,上好的女儿红!&rdo;她弯着腰开酒瓶子,&ldo;你问我哪儿来的?还不是男人们给的?这世上,不总是一物换一物么?&rdo;
&ldo;来吧!咱们今天大醉一场!&rdo;
&ldo;这……&rdo;我却隐隐有些担忧,说道:&ldo;醉了不太好吧?毕竟我们……&rdo;
&ldo;嗨,你也来一杯!&rdo;翠翘重重一拍我的肩膀,给我递了杯酒。
可我是几乎不喝酒的,在现代也没喝过……除了对司空奕设计的那一回‐‐可我喝的是假酒。
&ldo;那好吧。&rdo;为了不叫大家扫兴,我喝了。
&ldo;再来一杯!&rdo;
&ldo;满上,满上!&rdo;
&ldo;我……我不能再喝了。&rdo;我说。
&ldo;妹妹可是我们的大功臣!理应喝最多!怎么能喝了一杯就不干了呢,多扫兴啊。&rdo;紫衣推搡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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