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得认栽，不满的小声念叨一句：“怎么说我之前也认识你吧。”

“那又怎么样。”

司月然的手沿着她的腰往上伸，在她的额头上停留片刻，发现温度降低不少之后，又缩了回来。

“你见色起意过来找我，我见色起意把你捡回家，本质上来说，我们是一样的。”

说不过她。

蓝西叹气。

司月然满意的勾唇，又问：“那个小雪人，是你前女友送的？”

蓝西没有任何行李，只带了这么一个小玩偶，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东西吧。

蓝西是身体骤然一僵，就在她绞尽脑汁思考怎么回答的时候，放在她腰间的手轻轻拍了拍，像在哄小孩。

“乖啊，别想着怎么编了，赶紧睡觉。”

蓝西又做了那个梦。

梦里是无穷无尽的漫天霜雪，冰冷的雪花落在睫毛上，视野里皆是白茫茫的一片。

前方有一道纤细的身影，她披着白色的软甲斗篷，步履匆匆，只留给自己一个决绝的背影。

蓝西想要追上去，两条腿却像是灌了铅，怎么也走不快。

眼看着距离越来越远，她内心焦灼，大声喊她。

“司月然！”

那人闻言，停下脚步，侧过脸来。

飞舞的雪片环绕着她，肆意将她包裹，几乎要与她融为一体。

她说：“蓝西，别追了。”

蓝西猛地睁开眼睛，她大口大口的呼吸了几次，然后望向身侧。

没有人。

司月然去哪里了？

她的内心没来由的一慌，迅速下床，走出了卧室。

直到她看到阳台上那一道熟悉的身影时，悬着的心才又落回了胸腔里。

“去洗漱，早饭在桌子上。”

司月然的声音远远的飘过来，蓝西定了定神，依言走进卫生间，看到了并排摆着的两只杯子，里面的牙刷是新的，情侣款。

她无声的笑了笑，打开水龙头，掬起一捧冷水。

今天是个阴天，天空灰蒙蒙的，大团乌云堆积在一起，像是很快就要下雪。

司月然穿着睡衣，外面披了件外套，白皙的指尖夹了根烟。

她抽烟的姿势极其潇洒熟练，微垂着眼眸深吸一口，缓缓吐出几个白色的烟圈，然后掸了掸烟灰。

蓝西远远的看了一会，然后走向她。

听到响动，司月然侧过脸来，跟刚才的梦境完美重合在一起。

蓝西心中一紧。

“怎么不去吃饭？”

司月然笑笑，把外套脱下来，披在了蓝西的身上，然后伸手摸摸她的额头。

“挺好，不烧了。”

昨天她没仔细观察，现在才发现，蓝西要比她高出一点点。

蓝西退烧之后，整个人看上去都不一样了，少了几分柔软，多了几分强势和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