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解释说明殊不是男朋友吗？到嘴边这话忽然说不出口，只好笑了笑，算是默认。

她抱起大堆文件，好不容易才抓紧了放辣酱瓶子的大塑料袋，沉得差点扑地，真真狼狈十足，电话偏在这时候又响起来，无奈又只好放下手里所有的东西。

电话里是宋阿姨急促的声音：&ldo;小雪，快来！

我在门口摔了一跤。

&rdo;

小雪跑到外面一看，宋阿姨跌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扶着肿成馒头的脚踝，痛苦万状地说：&ldo;哎哟，才刚出门，一不小心就摔了一跤。

&rdo;

老年人摔跤很容易骨折。

宋阿姨扶着小雪想要站起来，小雪连忙一把按住她：&ldo;阿姨您先别动，我去叫出租车，得送您上医院。

&rdo;

她走到路边等车，半天没见一辆空车经过，又想到大堆文件还在餐厅的桌上，打电话回公司想请人帮忙下来拿一下，午饭时间办公室竟一个人也没有。

主干道上车唰唰地从眼前飞过，她站在路边急得直跺脚，万般无奈，只好打孟怀远的电话。

电话连续响了几声没人接，她刚气馁地要放弃，一辆黑车停在她面前。

孟怀远从车窗里探出头：&ldo;你的东西已经在车上了，我送你们上医院。

&rdo;

这种情况她当然没理由客气。

两个人同心协力把宋阿姨扶上车，直奔最近的医院。

他把她们俩放在医院门诊外，才掉转车头。

医院的门诊大厅永远人满为患，光线又出奇地差，人流象黑暗里乱撞的没头苍蝇。

她委实不明白为什么挂号的窗口永远那么小那么神秘，让人猜不透是不是你说错了哪句话，里面坐着巍然不动，手握挂号大权的那人脸上永远神色肃杀。

好不容易打仗一样拼到一个号，小雪扶着宋阿姨举步维艰，对地形又不熟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二楼外科。

不料外科门外一样人满为患，连门口的长凳上也坐满了人。

等了许久才给宋阿姨等到一个座位，可是前面还有至少二十个病人，这样等下去不知要何时，等一会儿很可能还要去放射科拍片。

她想起橘子正好是这家医院的泌尿科大夫，就给她发了条短信，问她在不在医院，又想起得跟公司请个假，忙转过走廊的拐角处，在略微安静的地方给老板郑贺打电话。

郑贺也许在和朋友吃饭，背景里有音乐和笑闹声，她简短说了说下午要请假，他在电话那头说：&ldo;你等一下。

&rdo;

背景安静下来，他才问：&ldo;在医院？有谁生病了？&rdo;

她说：&ldo;朋友的妈妈，在外面摔了一跤，可能是骨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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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颇关切地问：&ldo;你一个人？应付得过来吗？需不需要我过来帮忙？&rdo;

她忙说：&ldo;不用不用。

&rdo;想了想又说，&ldo;是我男朋友的妈妈，我正要打电话通知他爸爸过来。

&rdo;

一片沉默，郑贺在电话里停了停，最后说：&ldo;那有什么能帮忙的，别客气，尽管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