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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第2页）

&ldo;呵，不是。&rdo;慕容涵秋把杯子放下，习惯性地嗤笑一声。

朱云也笑了：&ldo;是哪一个不是？中的不是忘生，还是说不能叫旧识？&rdo;

慕容涵秋拿起桌上的无雁书朝她扔了过去：&ldo;你该走了，不然再耽搁一会儿他都要从碧池山回来了。&rdo;

朱云稳稳接过长剑，留了一个微笑后衣袖一拂，径直转身就走。

身后一个沙哑的声音忽然带着戏谑地道：&ldo;师姐，保重。&rdo;

朱云回头：&ldo;怎么忽然愿意这样叫我。&rdo;

&ldo;无雁门的人都死光了，我就姑且叫你一声师姐让你开心一下吧，况且‐‐&rdo;

慕容涵秋嘴角绽出一个略显哀戚的弧度，眼中却是刻意而夸张的怜悯，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不舒服，&ldo;这应该是我们最后一次谈话了吧。&rdo;

朱云却没有感觉到不适，眼底却闪过短暂的流光，温柔地道了声：&ldo;谢谢。&rdo;

随后，她的眼神立刻换上了清冷的悲戚。朱云

缓缓推开门昂然而去，犹如披挂上马的骁勇将军推开了城门，即将走上自己的战场。

朱云刚一站在环梯的最高处，俯瞰下方，楼下便立刻倍加躁动起来。

躁动过后声音越来越小，楼下越来越安静。

有鲜血飞溅的声音响起。

乐师停了。

舞女停了。

姑娘停了。

嫖客停了。

本来您侬我侬的娇奢氛围刹那间烟消云散。

春酣楼接近十年没有关上的大门终于被合上。

无雁门的新弟子们在顷刻间划分了敌我阵营，凡是在场不属于无雁门的人全都已被格杀，站立着的都是继承了凌雪华遗愿新一批落难弟子。他们当中有男有女，有的人是乞丐，有的人是花客，有的人是守卫，有的人是烧水打杂的小仆，有的人是卖笑卖身的姑娘……

他们每一个人都有难言的过往，都背负着无尽的仇怨，要随着十年前的浩劫在今日一同寻找答案。

朱云感觉得手中的剑忽然变得更加沉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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