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的！

令指尖酥麻的微弱呼吸，表明眼前是个活人。

忍不住戳了戳太宰治的手臂和脸，看着苍白的皮肤凹陷又迅速回弹，指尖触感冰凉，伊瞳这才有了点真实的感觉。

不是纸片人，眼前的少年，是活生生的人。

活生生的太宰治。

……

值班医生接收了病人，抬手拍了拍伊瞳的肩膀：“辛苦了，伊藤君。”

伊瞳眼角克制不住地抽了抽，强忍住抖肩的冲动，客套地用手机回复道：“麻烦你了，森医生。”

彼时还只是医生的森鸥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这是我份内的事。”

伊瞳忍不住问了一句：“医生您不是首领的私人医生吗？为什么会在医疗部值班？”

“这个嘛，我听说boss很看重这个少年，就想来看看，主动申请了值班。”

森鸥外说着，视线滑向病床上的苍白少年。

经过急救，太宰治的呼吸平稳了下来，总算没有那么微弱了。

如果知道有人救了他，他大概会难过吧。

抱歉了，太宰。

伊瞳还要去向首领复命，就向森鸥外告辞了。

这个时间点，首领还没有病入膏肓，也能处理一些事务——

虽然手段非常残暴。

“终于找到人了吗？看来你也不是表现出来的那样无能。”

面对拼命完成任务的下属，年迈的首领连一句夸赞都没有，只是随便问了几句：“那孩子情况怎么样？”

“情况不太好。”

伊瞳斟酌着在手机上打字，“身上到处都是伤痕。”

森鸥外在做急救时，并没有刻意避开他。

以伤痕的数量来看，太宰治显然不是第一次自杀了。

“哦，你下去吧。”

首领瞥了一眼伊瞳喉间的绷带，也听闻了这位属下晨间上吊的事，态度却依旧冷漠。

“是。”

伊瞳领命退下，不该问的一句话都没有多问。

刚刚吐出便当的伊瞳，真的很想活下去。

虽然不知道如果这具身体死亡，他是会跟着一起狗带还是怎样，总而言之，他是绝对不会主动去作死的。

“就让我在这个不平凡的世界平凡地活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