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会儿侍竹就端着几杯茶出来，分别给段昭烨、段弘瑜上了茶，顺手把完颜馥玉那杯冷掉的茶换走。

放好茶托，她轻手轻脚走到角落，眼观鼻、鼻观心地站定。

段昭烨端起茶盏啜饮一口：&ldo;这下可以说了吧。

&rdo;扫了一眼跪在地上依然不安分地扭来扭去的段弘璟，&ldo;是不是这臭小子又惹事了?&rdo;

完颜馥玉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反而好奇地打量起跪在厅门边的牛大山：&ldo;这位，想必就是西宁府同知牛大人了吧?&rdo;

&ldo;是，微臣叩见贵妃娘娘。

&rdo;

跪在中间的段弘璟向她挤眉弄眼。

同样坐在上首的段昭烨自然看得清清楚楚，瞪了他一眼，见他毫无所觉，重重地冷哼一声。

段弘璟撇撇嘴，低下头去。

完颜馥玉懒得理会这俩人的官司，继续跟牛大山说话：&ldo;你往前一些，让我好好看看。

&rdo;

&ldo;有啥好看的。

&rdo;段昭烨不悦，&ldo;又丑又凶神恶煞的，别吓着你了。

&rdo;

段弘璟不满了：&ldo;父皇，您什么审美啊，我家大牛这长相，明明是英武过人。

&rdo;

&ldo;闭嘴!&rdo;没等段昭烨发飙，完颜馥玉轻斥，&ldo;让你说话了吗?&rdo;

段弘璟皱皱鼻子，撇过头去。

这厢牛大山已经起来，弯腰低头走前两步，走到段弘璟身边，再次跪下。

段弘璟连忙靠过去，扯了扯他袖子，低声询问：&ldo;大牛，父皇他们有没有为难你啊?&rdo;

牛大山还没来得及回答‐‐

&ldo;段小璟。

&rdo;完颜馥玉重重放下茶盏。

见向来护着他的母妃发飙，段弘璟连忙双手捂嘴，示意自己不会再多话了。

完颜馥玉这才开始跟牛大山问话：&ldo;牛大人，可否抬起头让我看看?&rdo;

牛大山听命抬头，低垂着眼睑，盯着眼前的一亩三分地，不敢有丝毫放肆，生怕让小璟的母妃不喜。

完颜馥玉打量他片刻，在他脸颊那道狰狞的疤痕停留半晌，才继续开口：&ldo;听说你是暗卫出身。

&rdo;这是肯定句。

&ldo;是。

&rdo;牛大山恭敬回答。

&ldo;可识字?&rdo;

&ldo;阅读无碍。

&rdo;

&ldo;除了武功，会些什么?&rdo;

&ldo;……&rdo;牛大山想了想，&ldo;骑射。

&rdo;

&ldo;若是脱下这身官服，你会做些什么营生?&rdo;

&ldo;……种田，打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