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了足足一炷香的工夫,只听张县令又问王特使道:&ldo;师弟,真不需我派人带路?&rdo;
王特使笑道:&ldo;张师兄晓得我这倔脾气。身为朝廷命官,若连区区百里之路尚寻不得,怎可服众?&rdo;
张县令苦笑道:&ldo;我却以为既身为命官,需要协力时当以效率为优。哈,吏部之事我不妄言论断,但求师弟与诸位一路顺风!&rdo;言罢张县令一抱拳,与蒲先生道,&ldo;今日之工程我已重新谋划,我见今日艳阳高照,便打算以先行取得夜叉妖骨为先,想蒲先生一行黄昏归来前,我当已经取得妖骨恭候指点。&rdo;
蒲先生道声有劳,我四人便一并与张县令告辞,遂出门上马,扬鞭往衢州疾驰而去。
沿途,蒲先生见王特使欲相搭话,拱手道:&ldo;还请王特使许我暂将鬼妻之事推敲一番。&rdo;
王特使道声好,便催马与我并驾齐驱,问道:&ldo;不知严飞兄夫妇二人见金华如何?&rdo;
只听玲道:&ldo;小女见昨晚途经的夜市中,有几处摊位均有木雕售卖,甚是精致,想是本地多有雅士;而几处灯笼上又题有诗词装点,遂料想本地之民品位高雅,当多有文人墨客在此罢?&rdo;
王特使闻言,登时失声道:&ldo;真不愧为名捕夫人,厉害!弟妹所言正是,金华有罗汉戏班、春秋社戏、灯会、庙会、婺剧,可谓百花齐放。而婺剧唱腔百变千转,尤其值得前往一看!不知二位可曾听过《孙膑与庞涓》一出?&rdo;
我摇头道:&ldo;并未。不知剧中可有减灶之策?&rdo;
&ldo;有,有!&rdo;王特使笑答。
我登时来了兴致,道:&ldo;若寻得闲暇,在下愿往一听!&rdo;
王特使连连点头,却忽然一声苦笑,道:&ldo;只是此剧仅在本地青楼馨梦阁出演,不知弟妹可有忌讳?&rdo;
我一听此言,忙摆手道声罢了。只听玲在身后笑道:&ldo;飞,有云身正不怕影子斜,何必在意?&rdo;
听言中隐有杀气,王特使大笑道:&ldo;弟妹不必担心,我绝不拖严飞兄下水,只是方才提及孙膑、庞涓,我忽忆起姜师弟曾予我一题将我问倒,不知严飞兄可有兴致一听?&rdo;
&ldo;王特使请讲。&rdo;
&ldo;此题名为鬼谷考徒:有言昔日孙、庞二人与鬼谷门下研学时,鬼谷一日闲来无事,自二至九十九间任取两数,将其和告予庞涓,其积告予孙膑。庞涓闻之,与孙膑道:&lso;师弟,我虽不知此二数为何,却可断言你亦不可知之。&rso;孙膑闻言,道:&lso;师兄所言不假,但眼下我听过你之言,便知此两数矣!&rso;庞涓闻言大笑,道:&lso;师弟既出此言,我亦知此二数。&rso;就此,试与诸位相问,此二数为几何?&rdo;
我忙问:&ldo;就此而已?&rdo;见王特使含笑点头,我直感惊诧,&ldo;二至九十九间足有九十八数,任取两者……乃是近五千种组合!如此岂不算至猴年马月不得!&rdo;
沉默许久的蒲先生忽答道:&ldo;此间定是取巧,只是我实不知其诀窍。&rdo;
我思索一二,却深感力不从心,不消半炷香工夫便已黔驴技穷,只得与王特使拱手道:&ldo;实不相瞒,我严飞对此束手无策,还请王特使点拨。&rdo;玲亦摇头道:&ldo;小女亦不知其中奥妙。&rdo;
王特使一笑,遂望向蒲先生,只见蒲先生撇嘴道:&ldo;我全然不知何从下手,还请王特使相告。&rdo;
王特使见状,亦苦笑道:&ldo;彼时姜师弟虽曾与我解释,但我只是听得一知半解,不识其中玄机。如今实无法与诸位道明其中玄妙,惭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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