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份的时候,钟笔顺利产下一个女婴。张说翻遍了字典,想了几百个女性化的名字。钟笔烦了,大笔一挥,&ldo;学而时习之,左学,张习,就这么定了。&rdo;张爸大赞这个名字取得好,与众不同,一洗脂粉气,有内涵有深度,钟笔听了直偷笑。
俩人结婚后,张说在四环外买了一套上下层打通的套房。为什么住得这么远呢?原因是在这儿买房子,开发商答应办理孩子上学问题,当然,房子价格也不便宜。而左学的学籍问题就这样轻轻松松解决了。
可是左学很不高兴,他非常讨厌妹妹张习,&ldo;妈妈,妈妈,她吃也吃了,喝也喝了,睡也睡了,为什么还哭个不停?&rdo;
钟笔一边哄她,一边不耐烦地说:&ldo;我怎么知道?嫌吵,楼下待着去。&rdo;
张说恳求妈妈过来帮帮他们。张母看在孙女的份上,虽然不喜钟笔,还是妥协了。钟笔总算松了口气,左学小时候从没有这么哭过,整天吃了就是睡,睡了就是吃,好带得很。她现在哪里还需要产后减肥,带一个月孩子可以瘦二十斤。
小张习十个月大的时候就会到处乱爬了。钟笔将她放在光溜溜的地板上,拿开一切零碎的小东西,由着她像动物一样爬来爬去,并叮嘱左学,&ldo;别光顾着看电视,看着妹妹。&rdo;然后进厨房冲奶粉。
忽然,左学的怒吼声传来,他对坐在地上咧嘴笑的张习捋起袖子,想打又不敢打,将被撕成两半的作业本扔给钟笔,&ldo;妈妈,妈妈,你看,你看她……呜呜……呜呜,老师明天又要罚我扫男厕所了……&rdo;说着说着哭了起来。
张习不知所措,听见哭声,&ldo;哇哇哇……&rdo;也跟着哭了。
钟笔一个头两个大,&ldo;你们能不能消停点儿?&rdo;
张说下班回来,见家里乱成一团,忙问:&ldo;怎么了,怎么了?&rdo;
左学扑进他怀里,&ldo;爸爸,爸爸,妹妹把我作业撕了。&rdo;
钟笔没好气地说:&ldo;谁叫你做完作业不收起来。&rdo;
左学气得躲进房里,不肯出来吃晚饭。
张说坐在灯下用透明胶粘被撕成两半的作业本,一页一页,又在里面夹了个便条,解释原因,请老师不要因为左学&ldo;作业页面不整洁&rdo;而罚他站着听课。
钟笔端了热好的饭菜出来,&ldo;粘好了?&rdo;
张说捏着酸疼的脖颈说:&ldo;比跟人家谈判还累。&rdo;
钟笔亲了亲他,&ldo;这小子又闹着不吃饭。&rdo;
&ldo;快送上去吧,该饿坏了。今天确实是囡囡不对。&rdo;
经历过千回百转的感情波澜,他们渴望安定,彼此珍视。
这样吵闹、幸福的生活,他们至少还可以过五十年。
后记
很多人会问我,为什么要写《心动》这篇文?我自己也答不上来,写的时候是一种冲动,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写完后再回顾,发现这是一个关于得到与失去、成长与选择的爱情故事。
张说和钟笔,彼此失去,彼此成长,经历过重重艰难的选择,最终他们得到了彼此。至于左思,他只不过是反过来,放开了某些东西,在得与失之间,同样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即便是配角魏建平和小薇,也是在得到与失去之间来回徘徊,随着心智的成熟,选择变得越来越明确、越来越坚定。
生活和爱情,大抵也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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