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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第1页）

第三十三回：忠孝臣子献鸮鸟贤明国士陈大计

回到封地颖谷，颖考叔安顿好母亲以后，就连忙到囚禁姜氏之所探视。因见姜氏囚所简陋，饮食粗鄙，衣衫也不周整，于是就对陪同的当地官员道：&ldo;墙倒众人推，姜氏虽然获罪，但仍然是国母，你们不该这样对她。&rdo;那地方官陪笑道：&ldo;颖大人又不是不知道，如今连月干旱，百姓都缺吃少穿，那还有衣食给一个有罪之人？我们没有把她饿死，已经是尽了力了。&rdo;颖考叔正色道：&ldo;你们是有你们的难处，不过从现在开始，姜氏归我看管。&rdo;说罢把庄公颁布的公文给那官员看。那地方官本来正愁不知怎样处理这个烫手山芋，此时见有人来接任，从此乐得清闲，哪有不从的理？看完公文，只说了一句&ldo;大人有什么吩咐，尽管来找下官&rdo;，就退出去了。

颖考叔不再理会那地方官，命狱吏开了囚锁，弯腰进了牢房，朝着姜氏行参拜国母的大礼。姜氏原本生还无望，此时还以为颖考叔奉了庄公之命来杀她。她先前虽然杀人无数，但是今天轮到自己被杀，却害怕的要死。姜氏见颖考叔参拜下去，急忙把他扶起来道：&ldo;颖将军，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寤生要你来杀我？&rdo;颖考叔又好气又好笑，对答道：&ldo;主公并没有叫我来杀你，我此来是奉命保护你的。&rdo;姜氏摇头道：&ldo;我不信，我不信。这不可能！&rdo;颖考叔再次把公文拿出来道：&ldo;不信你可以看这个。&rdo;姜氏一把抢过去看了，却见公文上写&ldo;看管&rdo;字样，她突然咯咯笑道：&ldo;颖考叔，你竟然还在骗我。什么看管？是囚禁！&rdo;颖考叔忙道：&ldo;先前主公说的是囚禁，可现在却是&lso;看管&rso;，又命我来暗中保护你，可见主公非但不想杀你，反而有些后悔之意了。&rdo;姜氏一愣，随即颓然坐下道：&ldo;没有用，即使他不想杀我，我却知道自己罪孽深重。再说他已经发了毒誓，又怎能收回？没有用，没有用的！&rdo;颖考叔见姜氏颇有悔过的意思，心中也不禁十分欢喜。他原本就有周全庄公母子天伦之意，此时见姜氏如此，倘若让她知已之罪，那么自己行事就又好办些，因此就故意问道：&ldo;太后可知现在百姓生活如何？&rdo;姜氏摇头道：&ldo;不知。&rdo;颖考叔道：&ldo;现在百姓少衣少食，流离失所，卖儿当女，哀声遍地。&rdo;姜氏惊奇道：&ldo;我未被囚禁时，百姓尚可勉强过得。何至于仅半年之间，就变成如今这个样子？&rdo;颖考叔道：&ldo;太叔征敛太过，主公征讨太叔时赋税过重，又加上连月干旱，所以现在蓬高过人，民不聊生。&rdo;姜氏沉吟良久，方才叹道：&ldo;百姓之难，我之过也！&rdo;颖考叔道：&ldo;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如果太后真心悔过，考叔有办法全你们母子骨肉之情。&rdo;姜氏喜道：&ldo;人都说你有友孝之名，果不虚矣。果真你能周全我们母子，老身感激无地！&rdo;说毕就要下拜。颖考叔连忙扶起道：&ldo;国母如此，苍生之幸，社稷之福也。考叔当尽绵薄之力。&rdo;当下就又把地方官叫来，吩咐他用官轿把姜氏接到自己府中恩奍。地方官见颖考叔虽然白身，但却领有君命，又因他是替自己接下这份弄不好要掉脑袋的任务，所以凡有所求，无不从命。

看管姜氏，事关重大，颖考叔除了和当地官员要兵加强姜氏的防御之外，又亲自和晏珠分两班轮流值守。不防那公孙阏错会了庄公之意，为向庄公取宠，竟欲派杀手杀掉姜氏。庄公心中虽然愤怒，却直不好明言，唯有密令颖考叔与晏珠小心防备。那些杀手见颖考叔防犯严密，不敢下手。后被公孙阏催逼甚急，几次孤注一掷，都被颖考叔设计破除。这些亡命之徒一怒之下，就把颖考叔的母亲和叔詹劫了去，妄图以颖张氏为条件来换姜氏。颖考叔虽然至孝至友，却也不敢拿姜氏去换。晏珠自出江湖以来，何曾吃过这种大亏？恨得好她火星乱迸，双脚直跳，一迭连声地要去找那些杀手拼命。颖考叔一则担心她盛怒中会出事，二则也怕分了势，反而会给那些贼子以可趁之机，于是便约束晏珠，不让她冒然行事。还好晏珠自从与颖考叔确立了感情，知道他处处为自己好，所以凡事都还能奈得住性子。约束住了晏珠，颖考叔就一边加强对姜氏的防卫，一边暗中访查母亲和叔詹的下落。

正无头绪，忽见庄公素服来访，颖考叔连忙接驾。见了庄公，颖考叔伏地大哭道：&ldo;草民遵圣命看管国母，不敢稍有懈怠。却不意被草寇屡次欲行打劫，虽被草民一一破了。怎奈这些不法之徒把草民的母亲和好友劫去，至今下落不明。请求主公为草民做主。&rdo;庄公听了，急忙抚慰道：&ldo;寡人素知爱卿忠孝，所以派你来当此大任。你即不失我望，我岂肯不全你孝友之心？寡人定当为你寻回老太太和你朋友。&rdo;说罢回头怒视公孙阏道：&ldo;公孙子都，你还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访查颖张氏和叔詹！&rdo;公孙阏心中有鬼，见庄公发怒，才知道原来这一着走错了，吓的连忙答应一声，就连滚带爬的跑出去了。

当晚子时，颖张氏和叔詹就被公孙阏带回颖府。颖考叔与晏珠各各欢喜。庄公见二人毫发无损，略觉放心；又见他们母慈子孝，不禁也想起姜氏来，于是长叹一声：&ldo;爱卿如今乃是布衣。布衣有母，尚可奉养，而寡人贵为一方诸侯，母亲近在咫尺，却不能近前略尽人子之心！&rdo;在座诸人中公孙阏听了心中暗愧，颖考叔沉思不语，叔詹则拈须微笑，其余人等，皆不敢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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