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妈妈张了张嘴，顾忌有外人在场，没继续说下去。

&ldo;阿里不是外人。

&rdo;

方爸爸正了色，&ldo;到医院再说。

&rdo;他语气严肃，显然是还在不满方渭当初义无反顾地说走就走。

于是一行人的气压更加低了，阿里越发不知道手脚该往哪儿放，方渭伸手捏了捏他的后颈，安抚他。

所有人来到医院的时候，太阳刚刚变成橘红色。

方河的病房里弥漫着温和的食物香气，是齐沿让自家老妈炖的鸡，加了许多药材，把荤腥味压淡了，也中和了进补的效力，方河五脏六腑没有哪块儿是完好的，吃这种补食都要谨慎。

方河正嚼着一根党参，半根根须在嘴外面，然后他看到方渭了。

&ldo;哥哥。

&rdo;

大概成年之后方河就没怎么用叠字叫过方渭，这样的发音实在是显得j□j，但是方河不由自主地，就这么用了小时候天天挂在嘴边的叫法。

他看着哥哥朝自己走过来，虽然形容憔悴变化巨大，却还是熟悉得很，毕竟是一块长大的兄弟，血脉这种东西，根本无法忽视。

但是小沿曾经喜欢的人是方渭。

他们再怎么亲密无间，还是有了点微妙的隔阂。

方渭走过来，有些情绪激动地伸手呼噜了两把方河的脑袋，&ldo;你怎么搞的。

&rdo;

方河笑了笑：&ldo;倒霉催的，被绑架，那帮痞子嫉妒我长得帅，给我打了海洛因。

&rdo;

站在一旁的方家父母什么都没说。

过去的事毕竟过去了，让方渭知道原委，他那种从小管不住的性格，不知道要做出什么事来，何况他在这件事里，是有愧于晏哥的。

方渭似乎接受了这样简短的解释，因为合理。

然后他想起来还跟在身后的阿里，便将人让出来：&ldo;这是阿里。

&rdo;

不像给父母的介绍，他只说了四个字，方河和齐沿便都知道阿里是谁了。

&ldo;你们好。

&rdo;阿里的中文还有些生硬，伸手要跟坐在床上的方河握，完了又跟齐沿握，姿势却像是要郑重地摸神像一样。

然后他将目光对准了方河，神情莫名地更加严肃起来，他的眼睛亮亮的，让人不由就被拉去了全部注意。

&ldo;你别呆在这……医院、不能呆在医院。

&rdo;

&ldo;回家抽大麻、都比医院好。

&rdo;

他吐字笨拙却清晰，除了方渭，所有人都惊讶看着他，方家父母立刻有些怒不可遏了。

&ldo;说什么呢，哪来的歪理，方渭你先带你朋友走吧。

&rdo;方妈妈皱着眉，伸手挡开阿里，站到方河的床前，像是要保护自己脆弱的儿子不要被那种惊人的言语影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