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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薇中文网>双城[戚顾同人] > 第38章（第1页）

&ldo;神父！&rdo;

&ldo;啊，什么？&rdo;

&ldo;我很痛，请你出去吧，我不想我哭的时候，有人在旁边看着。&rdo;

&ldo;……&rdo;约瑟神父叹口气，收拾了医疗用具走出去，临出门的时候却突然转回头来，&ldo;好好活着，&rdo;他说，&ldo;活着才能还债！&rdo;

是，活着才能还债，活着才能把欠你的两颗子弹都还给你！

我看着雪白的天花板，终于，开始肆无忌惮地痛哭！

‐‐‐‐

8月9日，日本驻上海海军陆战队士兵驱车闯入虹桥军用机场挑衅，被中国士兵击毙。驻沪日军以此为借口要挟中国政府撤退上海保安部队，撤除所有防御工事。中国严词拒绝，日本开始紧急备战。

10日，我收到来自广州的电报，是卿姨亲自发来的，上面只有两个字：&ldo;回家！&rdo;

11日，京沪警备司令张治中率第87、第88师到上海杨树浦及虹口以北布防。

12日，原广运行上海分行全部撤离上海，我躺在担架上，被福仔和另一个兄弟抬着上了船。我想看看在岸上是不是还能看见那抹我熟悉了的绿色，可是，我什么也看不清楚，黄浦江很快就要进入戒严状态，日本人的军舰几乎近在咫尺。

他在哪里？他会不会还惦记我？我们，究竟还有没有能够再见面的一天？我完全不知道。

只知道在这个硝烟弥漫的江上，我们曾经，快乐过。

……无情最是别离岸，只道相思莫道缘！

8月13日，日海军陆战队首先由虹口向天通庵车站至横浜路段开枪挑衅，813事件爆发，淞沪会战拉开序幕……

双城广州篇

楔子

1938年9月广州

鲍望春下了火车，天才蒙蒙亮，潮湿闷热的空气却立刻如同附骨之蛆一般纠缠上来。感觉嗓子不由有些痒，他举起手压在嘴边轻轻咳了两下。

&ldo;局座，&rdo;罗靖安‐‐他的副官走上来，&ldo;您今天又没有吃药！&rdo;

这家伙什么事情都喜欢罗嗦，鲍望春冷冷扫他一眼，但还是受不了这小屁孩一本正经为他担忧的样子，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他就好像随时随地会倒下来一样？

鲍望春微微失笑地抿了抿嘴，一如年前的习惯，却不知道为什么笑意总是进不去眼底，倒有一股冰冷的哀伤随着他随即而来的叹息，在这夏日的清晨弥漫开来。

&ldo;啊，车到了。&rdo;罗靖安快步走上去，为他打开车门，鲍望春微微欠身坐了进去。

&ldo;啪！&rdo;车门合上，缓缓启动。

从去年开始，日本就对广州不时地进行着无次序轰炸，这个南方著名的古城因此显得非常衰败。不过也可能是时间太早的关系，路上几乎一个行人都没有。

车行使在广州依然用青石板建成的路面上，没有水门汀，没有宽阔的马路，没有闪烁不停的霓虹‐‐广州似乎更加适合安静宁谧的日子里慢慢地饮茶。

车窗开着，热的风在车内车外对穿着，却依然没有带走一丝一毫的闷热。鲍望春虽然已经忘记自己有多久时间没有流过汗，但他无所谓，旁边的罗靖安却早就满头满脑地冒烟了。

&ldo;广州怎么那么热……&rdo;小孩忍不住开口嘟囔，这让鲍望春有些好笑地挑挑眉，是他自己哭着要跟来的吧？怎么才到了广州就受不了了？

然后，一阵轻轻浅浅的丝竹之声传入他的耳中‐‐

&ldo;别离人对奈何天，离堪怨，别堪怜……&rdo;谙哑却又余韵十足的唱腔慢悠悠从不知道哪个方向游弋过来，&ldo;离心牵柳线，别泪洒花前……&rdo;

原本犀利的眼神一时飘忽，&ldo;甫相逢，才见面，唉不久又东去伯劳，西飞燕……&rdo;

隐隐约约就连他自己都以为已经枯死了的心突然跳了跳，然后那种熟悉的痛就涌了上来，扯着他的肺腑纠缠着他支离破碎的心，但即便这样，鲍望春还是不由自主拍了拍罗靖安的肩膀。

&ldo;啊，停车！&rdo;罗靖安立刻道。

司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仓皇地一个急刹车，罗靖安的头立刻一下子撞上了前面的玻璃，咧开嘴在那里骂骂咧咧。

鲍望春懒得理会他，径自推开车门走下去。这青石板的路面，因为天气的潮湿都有些滑溜，街边骑楼的底座下面即便是这样的夏季都长满了青苔。他深吸口气站定，侧耳倾听。

&ldo;忽离忽别负华年，愁无限，恨无边，惯说别离言，不曾偿宿愿……&rdo;那个远远的女声沙哑地唱着，&ldo;春心死咯化杜鹃，今复长亭折柳，别矣婵娟。&rdo;

罗靖安下了车，一步跨到鲍望春的旁边，大眼睛警惕地四望，&ldo;局座，是不是发现什么问题了？&rdo;

鲍望春轻轻举起手指竖在唇间，&ldo;嘘！&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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