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是自私的，他也不过是个普通人罢了。

病房里似乎有了响动，远扬走进去坐在床边，看着那人痛苦地皱着眉的睡颜，心里不断说着抱歉。

陶慕嘉冒了一身虚汗，睁开眼的时候只能模模糊糊地看见远扬的身影。

&ldo;老师。

&rdo;远扬轻声叫道，替他擦了擦汗，扶着他坐起，端起一旁准备的粥，吹到温度适中再递到陶慕嘉嘴边。

陶慕嘉就着他的动作吞了一口，咽下去的时候整个脸都皱了起来，直接把东西吐了出来。

远扬赶忙把东西放一边，拿着水和手绢帮他清理。

等到把吃进去的东西包括胆汁都吐出来了，陶慕嘉才无力的躺回床上，好像就这么一会就把全部的力气耗光了。

他半眯着眼，眼珠子稍稍转动一下，看到远扬低头倒水的样子，硬是挤出一个笑容说道：&ldo;干嘛做出这么沮丧的表情啊，不是说是小毛病吗?很快就好了。

&rdo;

远扬垂着脑袋点点头，就着他的话说：&ldo;是的，只是小毛病，很快就好了。

&rdo;

这次陶慕嘉几乎只能喝点水，连进食都困难。

他忍不住跟1551说：你能不能有用点，减轻一下我的痛苦，要是真带着这么个病活个一两年，简直要崩溃了。

1551：痛觉屏蔽是不可能的，我可以跟你聊聊天缓解一下你的精神压力。

陶慕嘉：那算了，你还是闭嘴吧。

1551：我发现你对大哥真是越来越无礼了。

陶慕嘉：没用的东西最终都是会被人鄙视的。

1551陶慕嘉：嘁。

他最近几天要住院观察，远扬选的是病房，条件和家里差不多，夜晚一到，房间里显得格外安静，连外面的虫鸣声都听不见。

陶慕嘉总是睡得很早，远扬总会坐在床头静静地看着他。

看着的时候，远扬常常问自己一个问题，&ldo;我该怎样才能救你?&rdo;

这个问题没有答案，也不会有答案，再多的金钱也换不来生机。

远扬想着，他只是想拖些日子，拖得更久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