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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雁来。”
不谈公事,我更想这么叫他:“我有话要说。”
可裴雁来显然打定主意跟我做对。
我话音没落,他就挂上无线耳机,随手拨出一通电话。
也不知道打给谁,算算时间,两声没响就被接通。
“嗯,早……燕平机场三号入口,九点,我的车牌号是y07s19。”
他语气平稳:“对……事发突然,可能要麻烦你帮我把车开回律所。”
到嘴的车要飞,我不能不拦。
如果老胡女儿一家只能挤出租,那骂我怠慢和办事不力都是轻的。
扫过他的通话页面,联系人没有备注,只有一串杂乱的数字。
或许是追车后遗症,肾上腺素升上去还没来及降。
心一横,非常冒犯的,我伸手挂断了他的电话。
对话被迫中断。
裴雁来不紧不慢地侧过头,看我时神色平静,但如果现在手上有抢,我并不怀疑他会眼神都不甩就把我打成梭子。
“我帮你开回去,”
我亡羊补牢:“免费。”
车流动了。
裴雁来踩油门,挪出不长的一段路。
再次停下时,他语气稀松平常:“林助理,我出差这段时间,希望你可以另寻高就。”
这话说得太重,简直就差指着鼻子让我滚蛋。
“我不想离职。”
我木着脸,很快驳斥。
笑话。
我来鼎润比他还早,要滚也不该是我滚。
可我转念又想……他是我上司。
“你不想,”
裴雁来轻笑两声,不置可否:“那你想做什么。”
重逢两个月,这个问句出现在他嘴里的频率实在很高。
“说实话。”
我垂下眼,喉结发紧:“这句话我更想问你。”
反复无常,喜怒不定。
从多年前的最后一面开始,我越来越搞不懂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