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瞧,这么多人都觊觎你的美色。他们虎视眈眈,不怀好意。&rdo;顾锦知一本正经的道:&ldo;以前你孤身一人在湘雪阁,可见有多危险,本王要是早些遇见你就好了。若能时光倒流,本王就先去湘雪阁等你来……不对,本王七岁的时候就亲自去你家找你。&rdo;
江漓往前走了两步,问:&ldo;王爷那时就知道我了?&rdo;
&ldo;是啊,本王未曾与你说过吗?&rdo;顾锦知紧跟上江漓的脚步,说道:&ldo;我七岁之时听父皇说起过你,江大人的公子羸弱多病,体不禁风。我当时就想,这位小公子倒是与我同病相怜,都是病骨残躯。不免有些惺惺相惜,有机会就想与这位江小公子见上一面,若品性相投,也不失为一个良友。&rdo;
江漓忆起往事,感慨颇深,又听了顾锦知年少之时与自己奇妙的纠葛牵绊,一时兴起,就忍不住带了丝玩味的语气问:&ldo;王爷如今见了我,可有失望?&rdo;
&ldo;当然没有。&rdo;顾锦知眉间荡漾着喜悦的笑,双目深深的望着江漓:&ldo;别说失望了,根本处处是惊喜。小漓儿的身姿,容貌,气质,性格,乃至满腹学识皆无人可比。当然最让本王震惊的还是你的武功,只怕不仅是本王,江家小公子非但不体弱多病,反而武功高绝的这一信息,得震惊了整个天下吧。&rdo;
顾锦知眉飞色舞,好像一个在炫耀自己宝贝的孩子:&ldo;说到底,还是江大人深藏不露,骗了天下人。&rdo;
第37章苦楚和心酸
江漓跟顾锦知平行在热闹的街市上,耳边回荡着锣鼓震天的哄闹声:&ldo;父亲只许我习武,禁止我露武,平日里多半时间督促我学四艺,读四书五经,认诗词歌赋。试图将我熏染至温润儒雅的书生气,且多次叮嘱我,不让我逞强,让我保持身体羸弱的表象,即便受了委屈也不能动武。小时候有诸多不解,如今静心思来,也总算理解父亲的苦心了。&rdo;
顾锦知听在耳里,突然涌出一丝理解为人父母的心酸和顾及,又感于江漓儿时的无奈和委屈,以及如今的悲凉和伤悼,不禁觉得一阵心酸,出言感叹道:&ldo;能有你这样的儿子,令尊令堂必定深感欣慰。前朝九枢直属先帝掌控,是先帝的耳目,一把藏于暗中的利器。江大人既是首领,所承担的责任必然众多,所树立的敌人更是数之不尽,他这样做,也是对你的一种保护吧。&rdo;
江漓微微怔愕。韬光养晦,藏匿锋芒,大智若愚。顾锦知是这样的人,所以他能很容易的理解父亲的做法,是这样吗。
湖畔两岸的花灯璀璨耀目,映着顾锦知那清澈明亮的黑瞳,越发深邃迷人,明若星光。
心中明澈,表面上却兜着糊涂,玩玩乐乐潇洒于世,无尤无怨,这般闲情自在淡泊名利,倒也难得。
烟火怒放,漫天艳彩。街上人流如织,各个摊铺摆放着琳琅满目的小玩物,更有孩子们手拿烟花棒追逐着嬉戏,留下一路欢声笑语。
&ldo;漓儿小的时候定是受了不少委屈吧?&rdo;顾锦知看似随意说着话,注意力却始终留在江漓身上不曾移开,时时刻刻关注着江漓的一举一动。但凡是江漓肯落目的物品,只要注视的时间超过一瞬间,顾锦知立马暗中打手势给郁台,而郁台得到指令后,就悄然跟后方随行乔装的府兵一起将小摊儿搜罗打包了。
眼神瞄到什么就买什么。郁台看着兴高采烈把瓶瓶罐罐打包的摊主,无奈的递了银子:&ldo;送去舒亲王府吧!&rdo;
&ldo;还好。知晓我身体秘密的人只有父亲母亲和府中管家,以及个别亲信之人。此事若东窗事发,父亲免不了犯下欺君之罪,他自然小心谨慎。&rdo;江漓语气平和的说:&ldo;我六岁那年,表兄到府中做客,母亲特意照父亲所托前来叮嘱我装病,只需草草见一面表兄即可。&rdo;
顾锦知点点头,听得很认真。
&ldo;我听母亲的话,躺在病榻上见了表兄,装出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本以为表兄不喜与我这等身弱体病之人交往,不想他天生好玩,人也顽皮捣蛋。那日之后,他又来院中找我,正巧看见我手中持剑。我尚且惊慌暴露,他却站在门口笑得开心。说我羸弱病体,居然妄想习武练剑,当真是痴人说梦。&rdo;
江漓回忆起往事,心中既酸涩又微甜,他说的心平气和,边上身为听众的顾锦知反倒急了:&ldo;你这表兄,真是全无半点关爱幼弟之心。&rdo;
江漓微微愣了一下,不由自主的解释道:&ldo;虽说是表兄,但他不过比我大一个月罢了。&rdo;
&ldo;大一天也是大。&rdo;顾锦知不听狡辩,只认死理。
江漓索性不解释了,继续方才的话说:&ldo;表兄冷嘲热讽,当时我尚年幼,自然气不过。但想起母亲的嘱咐,我还是忍住了。只是表兄脾气急,又玩心大盛。随手拿了地上一根树枝,美其名曰的要教导我。他三岁习武,根骨上佳,一招一式倒也狠厉,或许他是见我不顺眼,想找借口打我一顿吧。&rdo;
顾锦知憋着口气:&ldo;然后呢?&rdo;
&ldo;我看破了这点,自然怒意冲顶,在表兄打得来劲之时,反手劈他一掌。&rdo;
顾锦知想起不久前自己曾亲自领教过江漓如冰似雪寒芒毕露的剑指,当即打了个激灵:&ldo;虽说你当时年幼,功力必然不如当今,但当年你表兄也是个孩子……&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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